&ldo;力竭而崩……&rdo;沉吟了片刻，龙神发出低沉的叹息，&ldo;这次海皇消耗了太多灵力，身体和精神毁坏严重，恐怕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rdo;

&ldo;是么?怎么会……&rdo;白璎喃喃，不安地望着那个没有知觉的人，&ldo;他的躯体应该根本不畏伤痛‐‐以前每次受了伤，都能极快的恢复过来!为什么这次……&rdo;

龙神摇头：&ldo;恐怕是积劳成疾‐‐他一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rdo;

&ldo;太子妃也不必太担心，&rdo;龙神开口，&ldo;回到水中休养一段时日，应该就无大碍。

&rdo;

&ldo;没事就好。

我只是觉得奇怪……&rdo;白璎低声，双手紧紧握着光剑，&ldo;为什么他会受伤呢?方才在神庙里，他并未动手、只是从旁协助我而已!‐‐他、他身上怎么会忽然出现这样可怕的伤?!&rdo;

龙神扭动了一下身体，似有不安，再度安慰：&ldo;应该是旧伤裂开了‐‐要知道，他昔年实在太不爱惜自己这个身体，留下了很多隐患，一旦剧烈战斗便会发作。

&rdo;

&ldo;是么?&rdo;白璎低头看着榻上昏迷的人，舒了一口气，&ldo;那就好……&rdo;

睡在水底的人越发显得英俊而苍白，深蓝色的长发如同水草一样漂浮在侧脸，紧闭的双眸和嘴唇没有透出丝毫生的气息，仿佛古船失事后沉入水底多年的一尊俊美石像。

&ldo;苏摩……&rdo;她喃喃叹息，忍不住抬手轻抚他苍白的脸颊。

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安静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阴暗和桀骜，仿佛沉睡在光阴的深处安眠。

如此孤独，又如此的脆弱。

她从未看到他有过这样的表情。

她沉默地坐在他身侧，长久地凝望他苍白的脸颊，忽然觉得心里有无法呼吸的痛。

&ldo;太子妃，你该回去了。

&rdo;仿佛也为这一刻的沉默感到不安，龙神翘首看了看水面之上，语气开始变得庄重，&ldo;空桑人此刻应该也已经撤退回了无色城吧?‐‐真岚殿下率兵血战归来，太子妃应该早日前去接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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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璎一怔，眼神在瞬间雪亮，整个人震了一震。

龙神凝神看住了白衣的女子，意味深长：&ldo;我想，太子妃应该已经做出了选择。

&rdo;

&ldo;是……是的。

&rdo;她喃喃，一分分地移开了自己的手，低声，&ldo;龙神提醒得对‐‐我是该回去了。

这次让海皇受了重伤，空桑上下均为此感到万分抱歉。

&rdo;

&ldo;不客气，空海已有盟约。

&rdo;龙神微微颔首，转身向外，&ldo;送客。

&rdo;

在白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镜湖深处后，龙神呼啸了一声，转向一旁的巫医。

&ldo;好了，她走了，我们来说实话。

&rdo;龙神低声，&ldo;海皇的伤势如何?&rdo;

&ldo;不乐观。

&rdo;海巫医手里握着煎出来的一盏褐色药汁，小心翼翼地托起了海皇的头，给昏迷的人喝下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