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良久，他的念头又转回佛理，问道：&ldo;幻化非真，谁是谁非？虚妄无实，何空何有？&rdo;

我送偈颂十句与他：

&ldo;备观来意皆如实，真幽之理竟不殊。

本迷摩尼谓瓦砾，豁然自觉是真珠。

无明智慧等无异，当知万法即皆如。

愍此二见之徒辈，申辞措笔作斯书。

观身与佛不差别，何须更觅彼无余。

&rdo;

高睿一脸茫然。

&ldo;殿下，大师门外有人来供香火，是和士开和大人。

您是否回避？&rdo;高睿的从人来禀。

看来，佛门之地，难免是非。

1今河南荥阳县。

2唐朝道宣《续高僧传》卷十六《慧可传》，记述慧可&ldo;遭贼斫臂，以法御心，不觉痛苦&rdo;，所以慧可&ldo;雪夜断臂&rdo;故事的真实性值得研究。

后来，有关禅学的史籍，如净觉《楞伽师资记》、杜朏《传法宝记》、道原《景德传灯录》、契嵩《传法正宗记》等，多承袭法琳所书而否定道宣之说，所以慧可&ldo;断臂求法&rdo;的故事，以后就被一般禅家所传诵。

3公元561年。

4公元569年。

5也叫&ldo;十二缘生&rdo;，包括无明、行、识、名色、六处、触、受、爱、取、有、生、老死十二部分，也称&ldo;十二支&rdo;或者&ldo;十二有支&rdo;。

6包括地狱、饿鬼、畜生、人、天、阿修罗（非天）。

7《楞伽经》卷二内容。

第二十四章欲焰如炽

人生，就是一个接一个要解决的问题。

僧家的寺院，弥漫着阿勃参1、阿魏2和鲜花的味道，让人联想到来世、因果、缘起缘灭，等等。

在佛寺过一天，让人难以忘怀。

那种周遭的景色和与俗世了无牵挂的气氛，会让人的内心发生巨大的变化。

我能够深深体会到：这样的一天，过得多么不一样啊。

在奇异香气的氤氲中，我能从尘世的欲望中挣扎脱离一会，思考一下。

无论是谁的一生，都如一条长链，有的人，链子是金子做的，比如我；有的人，可能是铁做的，比如马上要被我送入地狱的赵郡王高睿。

恨恨之中，我真想把荆棘编成绳索，套在他的头上，送他到阴曹地府。

慧可大师，言谈幽深，佛理玄妙。

他从不言及任何实际的事务。

即便如此，与他一席话，总会让人感到心里轻松许多。

武成帝高湛临死把臂相托，我怎么能不竭尽全力辅佐幼主高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