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和士开这么一说，我顿替他心烦。

&ldo;皇帝日前常常去胡府，看上了胡长仁的女儿。

倘若胡氏姑娘进宫受宠，他的父亲必定更加嚣张。

姐姐当胡太后，女儿再当皇后，他就更能为所欲为了。

&rdo;

祖珽沉吟。

&ldo;料也无妨。

现在动手，还来得及。

在胡太后心目中，据在下揣测，和大人，你为最上！

趁胡长仁在外州任上没有回京，你我一起参劾他，不怕他不死！

如果皇帝、胡太后犹疑，可以引用汉朝汉文帝诛杀薄昭的故事1。

&rdo;

汉文帝诛杀薄昭？我不懂。

看来和士开明白。

他忽然站起身。

&ldo;好，我这就去太后、皇帝处，等我消息。

&rdo;

和士开行事果决，此次也不例外。

未及祖珽说什么，他已经带着从人，走出殿去。

胡太后和皇帝都在宫内含凉殿观赏西域歌舞，反正距离不远。

我知道这位祖大人文才超群，又精通鲜卑语，就趁此闲工夫，与他闲言。

&ldo;祖大人，你知道吧，太宁二年2春天，娄太后得重病。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太后殿内的侍者、宫女，都遵照太后命令，呼她为&lso;石婆&rso;，到底为什么啊？是鲜卑俗忌如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rdo;我问。

祖珽捋须，想了一会，说，&ldo;那时候，徐之才的弟弟徐之范为尚药典御，专门诊治娄太后的病。

我与徐之才关系不错，在其家中饮酒，徐之范前去，也说过这件事情。

很奇怪，我们都一直很纳闷，不知道娄太后为什么让宫人们称呼她为&lso;石婆&rso;。

娄太后崩前，邺城中有鲜卑、汉语相杂的童谣：&lso;周里跂求伽，豹祠嫁石婆。

斩冢作媒人，唯得紫綖靴。

&rso;……&lso;跂求伽&rso;，鲜卑语是&lso;完了&rso;的意思；&lso;豹祠嫁石婆&rso;，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lso;斩冢作媒人&rso;，如果是娄太后与神武帝合葬，肯定要斩挖坟冢。

&lso;唯得紫綖靴&rso;，就是&lso;到四月&rso;的意思。

紫之为字，&lso;此&rso;下&lso;系&rso;；&lso;延&rso;者，熟也，当在四月之中。

所以谶言已经表明娄太后当在四月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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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后，头昏脑涨。

好奇之余，我追问：&ldo;&lso;唯得紫綖靴&rso;，那个&lso;靴&rso;字，又是什么意思呢？&rdo;

祖珽：&ldo;靴者，革旁化，宁是长久物？也就是说，太后不久就要死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