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我，你发呆很久了。

&rdo;来人是何小宁，皱着眉头看她，&ldo;我从门口进来，在这边站了这么久，你都没看见？&rdo;

&ldo;我……我在想一个策划案。

&rdo;路欣瑶脸上一热，不由自主地说谎。

&ldo;我来谢谢你的。

&rdo;何小宁一向马虎，完全没注意路欣瑶别扭的神色，&ldo;上次因为我，你跑那么远送文件，还扭伤了脚。

&rdo;

&ldo;没关系，又不关你的事。

&rdo;路欣瑶定定神，&ldo;对了，好端端的，你干吗跷班啊？差点被康董逮到，你不想混啦？&rdo;

&ldo;我家里出了事。

&rdo;何小宁低下头，&ldo;我妈心脏病发作，刚去世。

&rdo;

&ldo;……你没事吧？&rdo;路欣瑶呆了呆，真粗心，怎么就没注意今天何小宁穿着黑色的套装，而且连一点口红都没搽。

&ldo;我没事。

还能怎么样？请了两天假，总得来上班，难道天天在家里哭啊？&rdo;何小宁的声音很疲惫，&ldo;其实我妈的心脏一直不好，这两年进了几次医院，我心里也有数。

&rdo;

&ldo;嗯，以后更要好好照顾自己了。

&rdo;路欣瑶跟着难过，失去亲人的滋味，她也尝过，最疼她的爷爷去世时她也很伤心。

永远无法弥补的失落和痛楚，心里好像多了一个洞，过了很久，想起来还是要落泪。

&ldo;我只是突然想知道，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灵魂这东西？&rdo;何小宁突然问，神色恍惚。

路欣瑶哑口无言，为什么失去亲人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问这句话。

心里明明知道是没有，可是却偏偏无限希望它真的存在。

&ldo;小宁。

&rdo;路欣瑶温柔地叫她，&ldo;你知不知道，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

&rdo;

门外，慢慢停住一双黑色皮鞋。

裴桐有点犹豫地在门外停下来，拿着一份策划预算表，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其实这份文件，等下午叶政宇回来之后，直接交给他就可以了，特地绕过来一趟，说是送文件，他怀疑自己不过是欲盖弥彰地找借口。

三天没见她，应该已经忘了那天的事情吧。

那天她说&ldo;再见&rdo;的时候，声音那么冷淡，其实已经是拒绝。

被那么干脆的拒绝，在他的印象里，仿佛还是第一次。

可能那个晚上，那种雨，那种气息，那种情难自控，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感觉，都是第一次。

就在他略一踌躇的空隙里，已经听见里面路欣瑶和何小宁的对话，他听见路欣瑶的声音说：&ldo;你知不知道，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

&rdo;

真奇怪，从来没有听过路欣瑶的语气，会这么温柔。

&ldo;不是终结，那是什么？&rdo;何小宁的声音传出来。

&ldo;离开所有不快乐，去爱她的人心里。

&rdo;路欣瑶答，&ldo;只要你还记得她，爱着她，她就一直留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