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什么？&rdo;松赞贡布饶有兴致的问道。

&ldo;是贵族。

&rdo;巴桑说道：&ldo;中原世袭的王侯贵族少，而我吐蕃……&rdo;

&ldo;哎！

我何尝不知。

&rdo;松赞贡布叹息着说道：&ldo;这些贵族犹如蛀虫一样，吸食民脂民膏，而且越繁衍越多。

我吐蕃百姓对外受戎狄欺压，对内受贵族欺压，日子艰难啊。

&rdo;

&ldo;赞普既然忧心我吐蕃百姓的艰难，何不裁撤一些贵族……&rdo;

巴桑的话没说完，松赞贡布就摆手，道：&ldo;我吐蕃的基础就是贵族，怎么能随意裁撤了，吐蕃岂不是要乱了。

&rdo;

&ldo;赞普，我吐蕃的基础乃是百姓啊。

&rdo;巴桑说道。

&ldo;放肆！

&rdo;松赞贡布将桌子上的那些图画尽数拂到地上，&ldo;巴桑，你太纵容你家的差巴了，一个卑贱的差巴，难道妄图指点江山吗？&rdo;

松赞贡布大骂央金那个差巴，是因为巴桑是松赞贡布信任的臣子，言谈间到底要给他留点面子。

&ldo;我吐蕃几百年就没出过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差巴，巴桑你要好好管教，不要再有下次。

&rdo;

&ldo;是。

&rdo;巴桑只得跪地称是，然后趴在地上，将那些画纸一一都捡起来。

捡着捡着，巴桑停住了手，&ldo;陛下，这央金……。

&rdo;他迟疑了一下，问道：&ldo;最近有几个中原人，到臣的衙门里打听央金的事（仇九刚刚离开京城，还没到逻些，这些打探央金底细的人，是驻扎在这边的暗探，提前得到了仇九的飞鹰传信，开始着手调查。

），赞普和公主上次也问起，不知道……&rdo;

&ldo;这个央金长相有几分跟中原的皇后相像，当时阿姐看到也吓了一跳。

&rdo;松赞贡布说道。

巴桑捏着画纸的手猛然一紧。

巴桑醉心汉学，甚至衣着打扮也做汉人样，中原的皇后他当然听说过，那人传奇的半生不说，仅就文学上的造诣也是极高的，他曾是天语王朝第一个，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他的文章巴桑都曾熟读，他的字体甚至巴桑还曾临摹，而他的琴、棋、画艺，想来也不会差。

看手中这些线条简练却笔触生动的画，看拙实巧。

哪里像是一般人随意涂鸦而成的？

松赞贡布看着巴桑的神情，目光又投到他手里的画上，也像是想到了这点，眉毛挑了起来。

&ldo;你教过他画画？&rdo;

巴桑道：&ldo;莫非是莲花生大师点化，让他格外聪慧，无师自通？&rdo;

然后，松赞贡布和巴桑相对无语的对视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