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没工夫再惦记倚绿了，裴亦辞正和她肩并肩坐着，齐半灵几乎能感觉到，裴亦辞身上传来的热气，比她泡的温泉里的热气还要厉害。

这么大个池子，哪里不好泡，做什么非得蹭在自己身边？

齐半灵被裴亦辞挤得面红耳热的，心里还直嘀咕，裴亦辞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她大惊失色。

&ldo;皇后何必如此紧张，莫非是担心朕兽性大发，把你生吞活剥了？&rdo;

第三十七章

齐半灵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下意识问：&ldo;陛、陛下，您怎么还听墙角呢？&rdo;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裴亦辞九五之尊，她一出口就说人家听墙角，这……

她应该咬死不承认自己说过这话才对啊！

抬眼看到裴亦辞似笑非笑般望着自己，齐半灵忙垂下眸低声道：&ldo;臣妾口无遮拦，求陛下恕罪。

&rdo;

&ldo;口无遮拦。

&rdo;

裴亦辞一字一顿地把齐半灵说的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又看向她，故意正色道：&ldo;朕怎么觉得，皇后就盼着朕&ldo;兽性大发&rdo;呢？&rdo;

&ldo;岂敢岂敢。

&rdo;

齐半灵也不知道裴亦辞怎么就能看出这个的，赶紧撇清，&ldo;陛下，臣妾粗陋，头一回来温泉池，说了这些有的没的，让陛下见笑了。

&rdo;

想到每次往勤政明君的方向朝裴亦辞拍马屁，他都很受用的样子，她连忙补了一句，&ldo;是臣妾浅薄，陛下日夜操劳国事，不耽于女色，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rdo;

裴亦辞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她脸上逡巡一圈，看见她讨好地望着自己，很快便移开了眼。

齐半灵见裴亦辞许久不说话，突然忆起，她初进宫的第二日，六宫嫔妃来凤栖宫给她请安，的确提起过陛下过去曾有心仪之人，这才对后宫之事有些冷淡。

只不过那女子似乎早已过世，陛下辟了御花园一角做禁苑，据说也是为了那个女子。

思及那片在大都这样的北方开得遍地花海般的美人香，她也跟着怅然起来。

纵然是站在万人之巅，大抵也是有自己的遗憾的。

莫非是他想起过去那个心仪的女子，这才有些忽然不说话了吗？

齐半灵只是听妃嫔聊天时偶尔提起过那个女子，也不知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让裴亦辞如此念念不忘。

她顿了顿，劝他：&ldo;陛下，往事不可追，不如珍惜眼前人。

&rdo;

发觉裴亦辞没说话，齐半灵迷迷糊糊地又抬头看他，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许久，他才开口：&ldo;皇后这话，怎么听着像个过来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