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不远处的包子摊上买了一个包子和一包豆浆，晏柳便往学校去了。

路上也遇到其他同学，但没有人找他打招呼，即使说起他的名字，也只会说：&ldo;他爸爸偷了东西在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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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世界里非黑即白，被认定是强盗的儿子，晏柳便再也没有交过朋友。

他的妈妈走了，爷爷去找过她两次，但她不愿意回来，说或者协议离婚，或者找律师离婚，都行。

大冬天，天气很冷，每天一大早起来，窗外是浓稠的白雾，没有人再会为晏柳做早饭了，爷爷也总是为他洗衣服不及时，他已经要学着自己洗衣服。

家里没有洗衣机，他又长得没有洗衣台高，只得在洗衣台旁边垫个凳子，站在凳子上刷衣服，对面楼的老师看他小小年纪洗衣服，也会感叹两句，&ldo;哎哟，真是作孽，看他家孩子多苦啊。

都是大人做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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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也会指导他两句：&ldo;袖口要多刷几下子才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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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真和爸爸离婚了，她回家来提东西的时候，晏柳站在厨房门口，黑溜溜的眼睛里沉沉的没有光彩，他静静地看着她收拾着东西，没有再叫她妈妈。

有个男人来帮她提东西，她要过来抱晏柳，晏柳躲开了，躲进了卫生间里，把门反锁，他听到妈妈在外面叫他：&ldo;晏柳，晏柳，妈妈有话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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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嘴，什么也不想应。

那时候，他还不懂大人的事情，但他觉得妈妈背叛了爸爸，也背叛了他。

妈妈最后只是隔着门板说：&ldo;晏柳，跟着你爷爷，好好学习，不要像你爸爸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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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柳没有应，他在心里说：&ldo;爸爸没有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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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走了，晏柳听到她出门的声音，门又关上了。

他这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跑到阳台厨房里去，站在凳子上，趴在防护栏上，看到她进了一个男人的车里，晏柳很想叫她一声，让她不要走，让她不要丢下他，但声音都哽在喉咙里，只发出低哑的喝喝声，他看到那辆车开走了，他一直站在那里，他忍住了，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