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又开始了。

两人在心中这样想到。

气氛忽又沉默。

快要接近傍晚，日落西山，天边飘起了艳红的火烧云，却被燃起的黑烟浸染成了混沌的颜色。

祁晴顺着黑烟寻了过来，她一把拉住彤衣想要行凶的手，一时也无法相信眼前杀了不眨眼的鬼是昨天那个巧笑倩兮的姑娘。

&ldo;……收手吧，就算当年……&rdo;

&ldo;你懂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我偏要这样做……&rdo;彤衣挥袖震开她，&ldo;你又没有被乱棍打断腿，也没有饿死过，生活得衣食无忧，你懂什么!&rdo;

&ldo;我……确实没有……&rdo;

祁晴闪身躲过，眼前的场景明暗不定，一会是血色弥漫的战场，一会是彤衣盛怒的脸庞，脚下躺着段云栋的尸体，她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芸娘呼痛的声音被闷在喉咙断断续续，那只沾了血污的猫卧在她的小腹处，已没有了气息。

她总该做些什么。

她随手从家仆的手里抄过了棍子‐‐谢一斐嫌她的剑法太烂，经几番软磨硬泡下才答应了比试大会后给她打一把剑，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她用棍横扫过彤衣腰侧，转身再次击向对方的脖颈，彤衣是轻飘飘地后移，几招不甚熟练的剑招下来，祁晴却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摸到。

&ldo;你来掺和什么!&rdo;

&ldo;你杀了那么多人，还不够报仇吗?老弱妇孺还下得了手，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这样要下地狱的!&rdo;

&ldo;我心甘情愿，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也不在乎。

&rdo;

&ldo;可是你舍得吗，你还没有好好逛过这世间呢，你还没有去重阳派玩过呢……&rdo;

&ldo;呵，小狐狸，你当我同你一样吗?闪开，不然我连你……&rdo;

&ldo;漱奴姐姐还在等你回揽春居呢……&rdo;

彤衣的动作微微一顿，若无其事道：&ldo;回那儿做什么，我又不是狐狸。

&rdo;

&ldo;可是你比狐狸还像狐狸啊，就比如我……&rdo;

&ldo;那有什么用，勾引了这一摊烂肉?&rdo;彤衣轻蔑一笑，用脚尖勾起段云栋的尸体，&ldo;这我可下不了口。

&rdo;

&ldo;……我不希望你如此，这样你便再也入不了轮回了。

&rdo;

彤衣叹了口气，收起了尖利的指甲：&ldo;我也不再想入轮回了，等到事情解决，我就去向漱奴讨个住处，在揽春居里闲度日子罢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先解决了她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