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谢谢师兄啊。

&rdo;纪雨石在口袋里找勺，杨兴这人永远不把话说透，不否认就是默认，这粥是给自己的。

&ldo;靠，师兄你发财了啊?这虫草燕窝也是给我和崽崽的?师兄你别这样儿，不能，不好，不可以，小石头摔个膝盖又不是坐月子。

&rdo;纪雨石叼着勺问。

&ldo;你怀的崽崽生了吗你就坐月子了，满嘴胡说八道。

&rdo;杨兴又扭脸了，起身开门，从外面搬了个大件进屋。

&ldo;艹!师兄你要干嘛啊!你真去相亲啊?&rdo;纪雨石彻底看傻了。

好大一盆植物，大概有半人高吧。

红底儿描金字的万寿花盆，塑料布罩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来里头是什么古怪。

&ldo;过来看看。

&rdo;杨兴说。

还好没开灯，脸都烧热了。

纪雨石端着粥，蹲在一旁傻看，还闻闻。

&ldo;好香啊，师兄你要买花送谁啊?你不会……真要相亲去吧?&rdo;

再喝一口粥，刚才令人食指大动的滋味全无，味同嚼蜡了。

&ldo;你满脑子都是相亲吧?&rdo;杨兴恨不得把人扔出去，亏得自己辛苦一大圈找这宝贝，&ldo;你不是嚷嚷着要去看姥姥吗?空着手去啊?&rdo;

塑料布揭开来，像揭开一个婀娜多姿的月影。

土壤培植出薄薄的一层青色，生着一株修剪得当的小桂树，像个佳人。

现在不是桂花的花期，可金色花苞倒迎着寒冬盛开，指不定在温室里养了多久才能长得这么好。

&ldo;姥姥?&rdo;纪雨石昨晚没喝断片儿，都记着呢，&ldo;师兄你不是说……不陪我去吗?&rdo;

&ldo;我现在也没说陪你去啊，就是看你这副寒酸样儿，怕老人家上了岁数担心。

&rdo;杨兴也没养过植物，只知道卖花的说冬季出室成活率不高，除非养得特别精细，&ldo;你说你姥姥苏州人士，也不知道自己张罗张罗，天天就知道喝个烂醉。

&rdo;

纪雨石叫人训了个脸红，蹲着缩成一小球。

&ldo;我这不是手头紧嘛，微信里还有一万块，想给姥姥买个玉镯子来着。

&rdo;

&ldo;一万块就买玉镯子?你是穷傻了还是没见识?&rdo;杨兴真懒得说他，&ldo;一万块买个黄豆大的福豆都是最次的，还镯子，你姥姥能戴出去吗?&rdo;

&ldo;我这不是手头紧嘛……&rdo;纪雨石小声地犟嘴，&ldo;那我买什么啊?&rdo;

杨兴早替他想好了。

&ldo;一万块能买什么?什么都买不了。

不如给老人买个足金的手镯，总比玉的品质好。

&rdo;

纪雨石一听，是啊，一万块买玉确实拿不出手，足金还行。

&ldo;嗯，听师兄的。

不过你买这么多……送我的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