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雪却在此刻明白，世间最软的分明是一张梦中人的唇，它是那般的甜，叫人生不出任何坏东西，同时又是抹上了花锻的汁水，甜丝丝酸蜜蜜般。

兴许就跟酿酒一般，亲吻也是如同这一踩一踏间发酵出的最好的原汁。

这怎么能不叫阿雪激动，一股暖意油然而生，叫红了身子，暖了双唇，生出了许多许多气力，也许他身体仍旧是比不过别人的健康，是悬在桅杆上一幕被烈风扯破的旗子，走一步踏错差池，可也就是如此，普通的萧索的雪夜下叫他萌生了重要的一面，或死或生，总是要选其一。

陆照阳醒开眼，见了他，抬手挽着他的脖颈：&ldo;怎么了?&rdo;

阿雪像是做了亏心事般呀了一声头转了个方向，陆照阳仍是捂着他，过会在后勃颈处有了热热的汗意。

&ldo;怎么了?&rdo;

陆照阳再次开口，闷闷的声，又很轻，阿雪轻喘了口气，滴答地说：&ldo;方才我见你呼吸声能吹动我头发，就靠了近了些。

&rdo;

听上去那般闷闷不乐，但是又有些怪，阿雪又轻轻叫了一声，原是陆照阳靠过来贴着他的背，十分坏心眼地戳了一记后腰，登时酥软酸麻齐飞，不知羞的还是恼过了头，磨人的热意就在背后头，烘热着，随时拉扯着他往后退，可又不能不知羞耻，只好拱着肩，一动不动的。

陆照阳不闹他了，人被吓得缩成了一团，极可怜，真是怕他又是掉了几滴泪，任凭欺负。

可如此一闹，这心又放了许多，见阿雪精神尚足，比之前段时候要好了许多，也不知跟谁与说，也不立马挪开，而是安抚地梳着阿雪的细发，一下一下将其舒展开，阿雪想了想陆照阳也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况且又没发觉自个做了什么羞人的事，何苦吓到如此?便慢慢转回来，捧着一段紧促说不出的情看着他。

&ldo;你也不睡么?&rdo;

&ldo;到是醒了些。

你呢?&rdo;

&ldo;比前些时候好了多了，也没见到什么脏东西。

&rdo;

&ldo;既如此想是很快便好了。

&rdo;

陆照阳道，阿雪嗯了一声，&ldo;左右活着呐。

&rdo;

他也嗯了一声，二人沉默下来，互相望着，也不去想那些天生不足，虚弱不堪的事实，此刻那道将要常伴病影从阿雪身上爬起来，不过站至一处，它还在那，并没有走。

阿雪并没有去看它，因陆照阳已整个人都占据了视线，将他的心撑得扑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