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教授叹息：&ldo;我来看老顾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rdo;

舒秦走到床边默默看着顾飞宇的父亲，她在校刊上见过这位教授的照片，说起来顾主任当年也算是一院的风云人物，可此时他深陷在雪地般的白床单里，看着跟他自己治疗过的病人没什么不同。

那边寒暄一阵，黄教授接过来其中几个花篮，要递给禹明：&ldo;禹明，来，帮个忙。

&rdo;

汪教授等人朝这边看过来，见禹明和舒秦很亲热的样子，有认识禹明的母亲的，忍不住问：&ldo;禹明，这个女孩是谁呀?&rdo;

禹明刚好将舒秦拿来的水果放到柜子里，回头一看，领着舒秦过去做介绍：&ldo;哦，这是我女朋友，舒秦。

&rdo;

第51章

黄教授轻握住舒秦的手：&ldo;我听顾飞宇提过一句，你是禹明的师妹?&rdo;

舒秦态度郑重：&ldo;黄教授好。

&rdo;

黄教授视线来回在禹明和舒秦脸上打转，禹明妈妈去世的时候才四十多岁，每一想起这事都难免欷歔，这时见了禹明的女朋友，目光里便透着浓浓的关心。

汪教授等人打量舒秦时，也都感慨丛生。

顾主任的病情尚不稳定，房间里热闹了几秒便安静下来，舒秦只请了半个小时的假，过来看一眼，即刻就得赶回去。

禹明打声招呼就要送舒秦出来，黄教授亲自送到门口，因为身心俱疲，被几位同事拉着在沙发上坐下。

掩上门时，舒秦听到黄教授对几个老同事叹息：&ldo;累了一辈子，到了享清福的时候，身体又熬不住了，活到现在才明白，人生的关是过不完的，&rdo;

舒秦默默在走廊上停下，问禹明：&ldo;中午吃饭没?&rdo;

&ldo;吃了。

&rdo;上午忙着讨论顾伯伯的治疗方案，随便吃了点病房的盒饭。

&ldo;顾伯伯的病情很棘手么。

&rdo;

护士推治疗车过来，禹明拉着舒秦让到一边：&ldo;早上给顾伯伯做了tee，除了三支病变，还有二尖瓣返流，现在还没决定是&lso;体外循环&rso;下做手术还是&lso;不停跳&rso;直接冠脉搭桥。

&rdo;

舒秦沉吟，两种手术方式各有利弊，前者优点是可以顺便解决心脏其他器质性病变，但由于心脏会停跳一段时间，会存在术后远期恢复和脏器功能损害等问题。

后者无法解决瓣膜或者肺动脉高压问题，而且对麻醉和胸外科手术医生的技术水平要求较高。

禹明肯定是希望顾伯伯能在&ldo;心脏不停跳&rdo;的状态下做手术。

可是谁又能保证某种手术方式一定没有远期风险呢。

她想起刚才顾飞宇妈妈的那句&ldo;人生的关过不完&rdo;，生命太无常，到了医院这种感觉总是格外明显。

禹明看着她，她面色没平时水嫩，昨晚可能也没睡好，再开口时他声音带点歉意：&ldo;我得在这里守着，明天不能送你回家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