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陵君见我看他：&ldo;怎么了？&rdo;

我摇摇头，&ldo;那后来，你为何不继续装了呢？&rdo;

陆陵君认真道：&ldo;因为你来了啊。

&rdo;

&ldo;我来了，与你装不装有什么相干？&rdo;

陆陵君握拳撑着下巴，道：&ldo;因为……你会伤心啊。

&rdo;

我嗤的一声，耷拉着眼皮，&ldo;喂。

&rdo;

&ldo;你不是哭了么？&rdo;

&ldo;那是人之常情吧。

&rdo;我噎住，&ldo;都说了说正事的时候靠谱些……&rdo;

&ldo;我没有在糊弄你。

&rdo;陆陵君笑吟吟道：&ldo;你自己不也是在炸死么？一听闻关于我的噩耗，不也是不管不顾的赶来？&rdo;

我揉了揉眉毛，&ldo;你倒好意思说……&rdo;

&ldo;所以，什么机会周密内有玄机别有洞天的，往往都会因为一个小插曲而被打乱，到最后，当事人只等着听天由命，而那些聪明的旁观者总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些意外也是在计策内的，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rdo;

我怔了一怔。

陆陵君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吗？

陆陵君得意道：&ldo;是不是有那么点禅意？&rdo;

我道：&ldo;我在想，你究竟是如何把论题转移到为人处事上的。

&rdo;

事态的发展愈发难以捉摸，陆陵君惹下此等大祸，卫清衡又忙于周旋沉船一事，现在国子监等于交给聂然监管，聂然……才不会顾及什么情面，定会把陆陵君好好收拾一顿以儆效尤。

陆陵君自己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他一走，阿左就从房梁的某个阴影处窜出来单膝跪在我眼前，道：&ldo;属下办事不利，请公主责罚。

&rdo;

我道：&ldo;陶主事不是说你办事辨析之能鲜有人及，如今竟连陆陵君真死假死也分不出，陶渊该不会是拿明鉴司的残次品来糊弄我吧？&rdo;

阿左惶恐抬头：&ldo;当时属下确探过陆陵君脉息……&rdo;

&ldo;你探过他的脉息？他身边围着那么多的人，你如何近他身的？&rdo;

阿左道：&ldo;当时有一名监生忽然从他房中跑出，因惊吓而高声呼喊，属下趁哪档口进房，一经确认便赶回告知公主……&rdo;

我抬了抬袖，&ldo;等等。

&rdo;

如此说来，从阿左发现陆陵君&ldo;尸体&rdo;到我们闻风赶来期间至少空了一个时辰，这个过程虽然不长，但……身为国子监司业暂掌全监，于情于理都应当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遑论聂然那般笃慎行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