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有一群妆扮妖娆的女子托着酒菜鱼贯而入。

谢思言先前只顾着跟陆听溪说话，倒没太在意，后头见那些女子搁下东西，便扭着腰往他身边凑，皱眉，将之挥开。

酒保见状，以为他是瞧不上这等姿色的，又命人请来了个容貌更盛的。

谢思言冷冷睨了那后头进来的美貌女子一眼。

那美人甫一进来就瞧见了谢思言，她也算是见多识广，却还从未见过这样风流飘洒的男人，非但生得华茂风姿，还自携一段尊贵高雅的气度，一举一动，皆是贵胄风华。

那美人只觉男人都是假正经，谢思言不过故作姿态而已，款摆丰乳肥臀，上前径直问他要不要玩&ldo;摆房&rdo;、&ldo;探房&rdo;、&ldo;出毛巾&rdo;这些花样。

陆听溪听得满面茫然，转头却见谢思言神色冷冽地倒酒，道：&ldo;你晓得她说的是何意?&rdo;

&ldo;都是顶级青楼里惯玩的花样，销金得很，倒没想到这小茶楼里也有样学样。

&rdo;

陆听溪受教，乖巧&ldo;哦&rdo;了声，低头喝了口米酒，又突然反应过来，蓦地回头：&ldo;你怎知的?你去过青楼?&rdo;

谢思言扭头看她少刻，道：&ldo;去过。

京中权贵势要、世家豪族鲜有不去的。

&rdo;又慢慢凑近，语声低缓，&ldo;我不仅去过青楼，我还通读了《嫖经》。

&rdo;

陆听溪转回头兀自喝米酒。

谢思言撩起帷帽一角，密切留意着小姑娘面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见她半晌不理他，伸臂揽了她的腰，亲昵耳语：&ldo;是不是吃醋了?嗯?&rdo;

陆听溪去拍他的手，却无法撼动分毫。

耳畔传来一阵低笑，男人低醇如酒的嗓音灌入耳鼓：&ldo;骗你的，就算全京城的权贵搭伙儿去了青楼，我也不去。

我的清白之身是你的。

&rdo;

陆听溪偏了一下头。

这人整日里都说些什么话。

&ldo;《嫖经》确有其书，不过并非诲淫之作，我也只是听旁人说起过。

话说回来，你可知什么是狎妓?&rdo;他手上一用力，将少女半搂入怀，&ldo;你可知在青楼里都能做点什么?&rdo;

&ldo;不就是……云……云雨……&rdo;

&ldo;你是说一男一女散了头发抱在一起?&rdo;他低头笑个不住，顺势在她耳后舔吻一下，酥麻微痒，陆听溪一颤，一把推开他。

老板娘看了半晌，觉得这两个大概是夫妻。

这位既自己带了美人来，为何还来她这里?莫非想多找几个美人一起伺候?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老板娘倒不觉怪异，只要这帮男主顾身子受得住，连御数女也不稀奇。

谢思言让老板娘将那群莺莺燕燕都遣下去，老板娘看了眼谢思言身边隐隐可见玉色瑰姿的美人，以为是她这里的庸脂俗粉入不得贵人的眼，小心翼翼问：&ldo;要不我再寻些姿色更好的让她们过来出条子?我认得几个远近有名的私妓，非但色佳，活儿也好……&rdo;

陆听溪问谢思言什么是出条子，谢思言道：&ldo;邀妓出外陪酒助兴曰出条子，也称&lso;出局&rso;。

这是行话。

我只是知道，并没出过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