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映侧过头，望见了少年。

·

“小莱？”

一瞬间如同遭天雷劈顶，顾映停在原地，愣住好久。

小莱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都听见了什么？

“顾映上神。”

那双眼里再没有曾经的依赖爱慕，冰冷的好似万年玄冰般。

少年赤红着眼，勾起唇角绝望笑着，“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的事情好多啊。”

“小莱，你说什么呢？”

顾映被他的目光刺的一颗心血肉模糊。

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身为上神也可以痛到这种地步。

他假装听不见路宁在说什么。

这些都是误会，顾映想要解释清楚。

他吃力支起身子，涩声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你还想骗我什么？！”

双眼被泪水弥漫到模糊视线，苍白精致的面庞上尽是泪。

少年悲声痛哭声音嘶哑，“还要骗我吗？骗我那些都是假的？你种我养我，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赠予别人作礼。

你口口声声说的喜欢，就是觉得我只是株可有可无的药材，是个低贱到你顾映上神都不屑去用的精怪！”

他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要生生把自己的心剜出来一般。

从来不知流泪为何物的顾映上神湿了眼眶，那双眸子里失了所有倨傲神色，灰暗不见任何光彩。

顾映哑着声音央求他，“小莱，不是这样的！

你听我解释…”

可无论他再怎么低声下气的求，哪怕放下了他身为上神的所有尊严，满身灰尘的伏着央求。

少年也不曾应他。

他越是求，小莱越是不应，站在一旁看戏的谭佑便越是开心，见火候也差不多了，谭佑走近揽住少年的腰，低头在他耳边吹着风说，”

小莱，莫要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狐狸似的眼不怀好意的在少年锁骨处流连。

他尾音微挑带着笑说：“如今你爹爹已有婚约，他也不要你了。

再留在这里也不合适，不若你随我一起…”

“谭佑！”

幽暗眸子浸着无尽戾气，顾映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也顾不上什么兄长不兄长，只死死盯着谭佑在腰间不停揉捏挑弄的手，双眼几近血色。

他咬着牙凶狠道：“把手放开!”

“不放。

小莱都没说要我放，你说又管什么用。”

谭佑得意扬了扬眉，目光暧昧的看了怀里少年一眼，“阿映恐怕还不知道，我家小莱还认我做夫君了呢。”

夫君？顾映怔愣着神，还没等他想清楚小莱为什么会唤谭佑夫君，便突然觉出自己太阳穴处被一股灵力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