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面对他，问：&ldo;所以你问她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跟这么小的孩子耍心机是不对的。

&rdo;

他伸手碰触着思思红晕的小脸，轻得几乎没有一丝力道。

思思眨着有点睡意的大眼睛，对他羞怯地笑着。

&ldo;我其实就是随口问问，想确定她能不能接受她的家庭被我破坏的事实，结果她的回答让我震惊……你认为正常的小孩子会怎么回答？&rdo;

&ldo;两个都喜欢！

&rdo;我说。

这种无聊的问题，总是让小孩子最为难的，我记得幼稚园的老师第一次问思思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呆愣了好长时间，接着就开始不停地哭，之后就再没人敢问了。

&ldo;她给我的答案居然是：不知道！

不知道？&rdo;他摸着思思的手，转到我的下颚，力道明显加了十成，逼着我正视他眼底的悲喜交加：&ldo;你见过哪一个四岁的女孩儿不知道自己喜欢爸爸还是妈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教她说谎的时候，能不能用用大脑？&rdo;

&ldo;谁知道你尽问些变态问题……&rdo;

思思受惊地呆望着我，她已经能听懂大部分语言了，就算听不懂也能从语气听出些问题。

&ldo;妈妈……&rdo;

林君逸语气立刻变得异常柔和：&ldo;思思乖，叔叔在和妈妈说话。

先哄思思睡觉，一会儿我再慢慢和你算！

&rdo;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都想不到他还能发出那么让人肉麻的声音。

把思思放在床上，我半躺在床上，轻轻拍着她的肩，哼着她最喜欢的童谣。

林君逸坐在床边望着我们，双瞳反she的灯光有些迷朦。

思思趴在我怀里，小声问：&ldo;妈妈，叔叔生气了？&rdo;

我抬头看看坐在我们身边的林君逸，笑着说：&ldo;没有，他……&rdo;

&ldo;怎么会生气呢？&rdo;他坐近些，摸着她的头说：&ldo;思思以后不要叫我叔叔，叫爸爸好不好？&rdo;

暖意一阵阵在身体荡漾，我推了推他，小声说：&ldo;去，谁说是你女儿了？&rdo;

&ldo;你是不是打算等我严刑逼供才肯承认？&rdo;

&ldo;你……&rdo;我还没来得及讽刺他几句，就听见思思窃窃地说：&ldo;不好，阳阳阿姨说不能在妈妈面前叫爸爸，妈妈会抱着旧本本哭的……&rdo;

柳阳！

没她这么教孩子的。

思思又说：&ldo;阳阳阿姨说爸爸不会再回来了，他不要妈妈了，所以思思不能再想他……以后会有叔叔照顾我们的。

&rdo;

林君逸不满地瞪着我：&ldo;女人说话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么？&rdo;

这话说的确实有点不负责人，柳阳怎么可以拿琼瑶剧里的对白，摧残我女儿脆弱的心灵呢。

我还打算等思思再懂事一点以后，告诉她：你爸爸爱上了别的女人，我伟大地成全了他们。

思思说着说着，小脸皱成一堆，眼睛开始泛红，缩在我怀里不敢出声。

&ldo;妈妈……我想要爸爸。

&rdo;

我的心揪在一处，咬着牙忍住泪水：&ldo;思思不哭……阳阳阿姨逗你玩的，爸爸没有不要我们，是妈妈不对，妈妈不懂得体谅他，伤了他的心……&rdo;说着说着，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放开思思扑到他怀中抱着他的腰：&ldo;我错了，是我任性，伤了你的心，我也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rdo;

&ldo;你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