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几个回合下来，皇帝踱着步子，勉为其难地道：&ldo;如此，便各罚一年俸禄，往后遇事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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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领旨谢恩。

至于皇帝提及的要他们查阅相关公文卷宗的事，俱是连称不敢，如何都不肯看。

真看的话，落在皇帝眼里，变成了以为帝王撒谎怎么办？

皇帝也没勉强。

事情出在早朝之上，程府便是消息不灵通，也会获悉。

程询听完原委之后，觉得很有些意思。

皇帝这种把所有证据准备好等人跟他找茬的习惯，对于很多人来说，真是很要命。

程夫人听管家说完，气得不轻，奇怪地看着管家问道：&ldo;老爷难道不知道应试的人里面有自己的长子么？谁给他灌了迷魂汤，他才做出这种事情的？&rdo;程清远那些弯弯绕，她只觉不可理喻。

管家想一想，客观地道：&ldo;大抵是想撇清一些莫须有的嫌疑吧？&rdo;

&ldo;莫须有？&rdo;程夫人横了他一眼，&ldo;几时出过劳什子的莫须有的事儿了？他梦见过不成？该不会是他想从中掺和牟利，才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做这件事吧？&rdo;

管家不敢接话，心里啼笑皆非。

&ldo;该！

&rdo;程夫人深深吸进一口气，&ldo;依我看，罚一年俸禄实在是太少了些。

&rdo;若是长子已经进入官场，皇帝把程清远的乌纱帽摘了她都不在乎。

管家更不敢吱声了，过了一会儿，寻了理由退下。

林姨娘听说之后，忙不迭来正房找程夫人，想问问其中的细枝末节。

程夫人没好气，扬声吩咐红翡：&ldo;让她一边儿凉快着去！

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妾而已，除了狐媚的手段，还懂得什么？往后少掺和家里的正事。

把我惹恼了，当心每日给她立规矩！

&rdo;纵着妾室这些年，全是看在程清远的面子上，眼下连他都是横看竖看上不得台面，做什么还惯着一个小妾？

在廊间等着回话的林姨娘听了，当即羞恼得满脸通红，抹着眼泪回了自己房里。

程清远下衙之后，林姨娘房里的丫鬟传话给他：&ldo;姨娘不舒坦，哭了好半晌……&rdo;

&ldo;不舒坦就请夫人知会外院，请太医来诊脉。

&rdo;程清远窝了一肚子无名火，睨着丫鬟，冷声道，&ldo;找我做什么？找我有用？&rdo;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连连告罪，逃一般走了。

程清远回到自己的外书房，继续琢磨白日里的事。

后悔是没用了，吃一堑长一智吧。

酉时前一刻，他回到正房。

程夫人如常行礼，随即唤丫鬟服侍他更衣，继而去了小厨房。

今日她亲自下厨，给程询、程译做了几道拿手的菜。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饭的时候，室内安安静静的，只闻碰瓷声。

程夫人不说话，只是和蔼地笑着，以眼色示意两个儿子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