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公这会儿恨不得把他那张嘴撕了，但是没发作，反而扬声吩咐外面的下人：&ldo;给世子备一碗醒酒汤。

&rdo;又指一指近前的座椅，&ldo;你坐下说话，别在我跟前晃晃悠悠的。

&rdo;

周文泰称是落座，眼巴巴地看着他，&ldo;凌小姐名节有损，已经得到了惩罚，若是不嫁我，只有遁入空门或者投缳自尽两条路。

爹，事情我已经做了，无法挽回，您就成全我吧？&rdo;

周国公低声冷笑，语气有些怪异：&ldo;你想娶她？&rdo;

&ldo;是！

&rdo;周文泰用力点头。

&ldo;那是你能做主的事？&rdo;周国公失望又恼火地凝视着他，&ldo;凌氏险些让两名闺秀名节受损‐‐你是不是以为，已经帮别人对她以牙还牙了？你是不是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蠢？&rdo;

&ldo;……那还能怎样？&rdo;周文泰不解，&ldo;终究是没有铸成大错，还能把她扭送到衙门不成？&rdo;

周国公&ldo;哈&rdo;一声笑，&ldo;衙门她是不用去，锦衣卫所倒是愿意收她。

&rdo;

周文泰当即变色，&ldo;你们……你们这就太过分了！

何苦把她生生逼上绝路？！

&rdo;

&ldo;明明是她蛇蝎心肠要害人，你却让她变成了受害之人‐‐若你是徐小姐、廖大小姐，能忍得下这口气？！

徐家、廖家能受这种窝囊气？！

&rdo;

周文泰张口结舌。

有小厮通禀后进门来，把一碗醒酒汤送到周文泰手边。

周文泰碰都不碰，思忖后道：&ldo;那两家，我们出面帮忙斡旋不就行了？就算他们不依不饶，凌小姐也不至于为这个过错赔上性命‐‐只要她还活着，我就要娶她！

&rdo;

&ldo;……&rdo;周国公气得脸色发青，但仍旧竭力忍着，好半晌，吁出一口气，指了指那碗醒酒汤，&ldo;把汤喝了。

你不管作何打算，总得清清醒醒地跟我说话商量对策吧？这会儿要让你拿出个章程，你拿得出么？等会儿去梅花阁见到众人，你能确保言辞不出纰漏么？&rdo;

周文泰当然不能保证，从上午到现在，一直晕晕乎乎的。

他端起醒酒汤，一口气喝完。

周国公面色略有缓和，态度却变得强硬，&ldo;那等品行的女子，你想让她做我周家长媳，是做梦。

若凌家肯照着我的心思行事，你兴许能纳她为妾，若不然，她还是一脖子吊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