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进入餐厅时，桌上摆好了三副餐具，只是有一份的位置不太对称，大概摆得匆忙，事先没意识到我会参上一脚。

国王陛下修养不错，哪怕他为此困扰，他也完全没显露出不满。

他对我们点头问好，笑容和煦。

&ldo;很高兴看到两位如此精神。

&rdo;老国王说，&ldo;这几天住得还习惯吗？&rdo;

&ldo;是的，感谢款待。

&rdo;雷歇尔礼貌地说。

老国王笑着点了点头，过了片刻，笑容又显出一点苦涩。

&ldo;请不要如此客气。

&rdo;他叹息道，&ldo;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

母后在过世之前……&rdo;

他说到一半，迟疑地看了看我。

雷歇尔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说：&ldo;他知道。

&rdo;

国王放松下来，笑容欣慰了不少。

&ldo;真是太好了！

&rdo;他感慨道，&ldo;我们的父母，也曾如此亲密，彼此信任。

&rdo;

我保持着矜持的笑容，对他得出的神奇结论不置可否。

&ldo;我依然记得他们相处的样子，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rdo;国王说，&ldo;在母后过世之后的四十多年里，父王不曾亲近过任何女性。

他总说家人就是家人……命运待我们并不仁慈，但我想，恐怕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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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王后，雷歇尔的母亲，很早便过世了。

老国王断断续续地讲起了他们的父母亲，那副画像上的夫妇有个美满又让人遗憾的灰姑娘故事。

美貌的平民女性与出门游历的国王情投意合，后者突破重重阻挠，将前者娶为王后。

他们的婚姻幸福美满，然而长子出生不久便遭遇了祸事。

他们一直一直寻找，而在次子成年之前，悲伤的王后便黯然辞世。

前任国王相当长寿，他的长寿铸就了痴情的美谈。

这个一意孤行迎娶平民的国王，再没有选取第二位王后。

四十多年的清心寡欲，想想就十分可怕。

此时我想通一件事，它揭开了长久以来悬而未决的谜题。

国王之死一定举国皆知，我却没什么印象，因为当年有别的什么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乃至盖过了记忆中国王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