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聿城在下招呼来宾，大厅内响起音乐，在场的都是懂眼色的人，纷纷将话题转移，其乐融融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小插曲不曾发生一般。

西辞泄气看了眼顾又臣，硬着头皮走到他身边，低低喊了一声，&ldo;爸。

&rdo;

顾又臣强制压抑的冷凝与戾气消散不少，望着西辞笑了笑，&ldo;西辞，生日快乐。

&rdo;

西辞扬了扬自己手腕上的腕表，&ldo;谢谢爸爸的礼物。

&rdo;

顾又臣在西辞面前没有那股尖锐的针锋相对，全然是一副疼爱儿子的慈父，抬手，搭在西辞肩头，捏着西辞单瘦的肩膀，&ldo;终于长大了。

&rdo;

西辞咧嘴一笑，两派洁白的小刚牙亮晃晃。

&ldo;姑父，好久不见。

&rdo;清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西辞朝后看去，正好撞上元慎含笑的眼睛。

姑父?

似乎是看出了西辞眼底的疑惑，元慎笑着向西辞解释，&ldo;小西不认识我了?小时候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

&rdo;

西辞更迷茫了，&ldo;一手带大?&rdo;

元慎摇晃着手中玻璃杯的红酒，&ldo;一晃你就这么大了，也难怪你不记得我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十斤不到。

&rdo;

西辞惊讶看着他，&ldo;我……我一点印象都没有……&rdo;

元慎手上一滞，玻璃杯里的红酒溅出来几滴，却又以玩笑的口吻道：&ldo;没良心，你可是和我同一个屋檐下五年，竟然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rdo;

出生到五岁，那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记忆。

西辞不以为然。

&ldo;好了，西辞，没事你先去看看你妈妈。

&rdo;顾又臣打断元慎的话。

西辞能感受到，顾又臣冷冷的打断里，带着对元慎莫名的敌意与戒备，仿佛并不想自己和元慎有过多的接触。

一步三回头往楼上走，顾又臣与元慎并肩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西辞猝不及防与随之而来的霍成瑜目光相撞。

西辞心跳漏了半拍，连忙回过头去，握着扶梯的手心黏糊糊的全是汗。

刚踏上二楼，蒋明城怒气冲冲，一把拽着西辞的手腕，将他抵在二楼走廊的尽头。

一双眼睛里，满是被点燃的怒火。

&ldo;西辞，那是你爸?&rdo;

西辞撞在墙上，后背有些疼。

&ldo;是。

&rdo;

&ldo;亲爸?&rdo;

&ldo;是，我姓顾，顾西辞。

&rdo;

&ldo;那你会离开蒋家吗?&rdo;

蒋明城死死盯着他，仿佛想得到一个答案。

可西辞只是沉默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待在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