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怎么又想起屠星夜了，那个混蛋，对自己一点也不好，住处和三餐也是自己用劳动换来的。

想到屠星夜，黎彩墨立即在心里呸了一万遍。

“彩墨，我毕业后，家里出了一些事，忙于应付，总觉得后面总有时间联系你，可是没想到，这一拖，就这么久。

后来我也找过你，但是你的手机号码换了。”

姜云渊已经一扫刚刚提到烟水心时阴冷神情，十分真诚地解释。

“我知道的姜学长，我后来应付毕业也很忙，一直在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是也没联系你吗？幸好现在我们又重新取得了联系啦。”

黎彩墨笑着说。

她以前很喜欢笑，但是现在她说这些的时候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开心到笑的，只是这三年来，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已经是她惯用的一种伪装了。

有时真觉得很累，她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笑。

她是听说过的，他毕业后，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又听说好像是家里走失了什么人，他后来很长时间都一直在找人。

然后他又继承了家族企业龙腾文化集团，自然是忙。

再后来，她自己呢，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一夜负债百万。

在那些难熬的日子，她不是没想过求助姜云渊，她知道以他的条件，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帮她。

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在这个世界浮沉，不是什么特别有骨气及倔强的人，她做不来那种志气满满的女强人，如果他当时提出帮她，在那种艰难的情况下，她不会拒绝。

但是他竟再没联系过她。

那些年的悸动，心悦，在后来就莫名消失了，直至现在她再也回想不起来初时的那种心动和喜欢是什么感觉了。

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就是在一日一日应付屠星夜那些变态的要求中吧，日子就在吵吵闹闹有悲有喜中悄然而逝，带走了那些感觉。

心中空了出来，然后逐渐被屠星夜所占据。

初时她对姜云渊的消失有很多的猜测：他对我只是同学，根本就没有那些想法？听说我负债，怕连累到他？听说我负债，意识到我是个蠢得不值得多付出的人？听说我负债……

后来走远了，不是因为我跟你联系少了，而是因为我穷了。

埋在心里几年的一个个疑问，就被姜云渊一句简单的解释给出了全部答案，可是听起来又很说得通。

在黎彩墨想着这些的时候，姜云渊就静静地注视着她，脸上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也陷入了沉思。

“黎小姐，请喝茶。”

一个很甜的声音同时打断了两人。

之前那个在画室中，美得像一枚成熟的杏子般诱人的女子端着托盘过来，将一杯茶放在黎彩墨面前。

“谢谢！”

黎彩墨微笑道谢，却发现女子还站在一边，没有走的意思。

“彩墨，这是沈青鸾，我的助理。”

姜云渊见黎彩墨一直在盯着沈青鸾看，于是介绍道。

“沈小姐好，沈小姐真是好气质。”

黎彩墨终于忍不住夸了一句。

“黎小姐过奖了，黎小姐也一样。”

沈青鸾恰到好处的笑，话里却是满满的疏离和警惕。

刚刚，黎彩墨正在回想往事的时候，姜云渊望着她，觉得她一点都没变，还是读书时的那种简单明快又干净的感觉，这三四年很多事都变了，唯独黎彩墨没有变，时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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