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自控，捂着鼻子轻声抽咽起来；虹影手一滑，听筒顺着桌案的腿脚掉落下去。

“虹影&ot;

&ot;虹影&ot;

“虹影&ot;

颤巍巍拾起话筒，双手裹着它，裹得死紧，仿佛话筒自己会飞出去，有一段时间她说不出话来，电话那头丽芬说：“虹影，你还在吗？在吗？咦，电话线断了吗？”

“在在的。”

“哦，电话线的问题，线路不稳定，快过年了，打电话的人多&ot;

“怎么，怎么会”

她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嘴唇不停抖动：“怎么会失踪地呢？”

“啊？虹影，你还不知道吗？你不看报纸的吗？你不听无线电吗？这么大的新闻！

幼成出事了！

每份报纸，每个电台，连篇累牍，不定时地，都是那事件的报道，一律批评，全方位的指责，说他玩弄女性，奸污少女&ot;

“我是不信的&ot;她又哭了：“不止我，我们严党谁也不信，我们相信他的为人，呜&ot;

赶赶还是能赶出一稿来的，嘻嘻！

第七十九章不孝

那日小除夕，晚饭是在伯勤云珍那儿吃的，非常丰盛，虽然虹影和母亲都没有什么胃口。

晚餐已毕，母女俩前后脚回自家院门，谁也没多说话，等到淑婉梳洗已毕，虹影敲门进来。

李妈拿洗脚水出去了，淑婉拍床沿边自己身旁的位置，对女儿说：“坐下吧。”

虹影不肯坐，立于床榻一侧道：“妈，我有点事，明天想出去一趟。”

淑婉对她一阵好瞧：“可是因为今日电话缘故？”

虹影白着一张脸，拧了眉头，沉滞地点点头。

她今天接过电话回家时，面色比现在还难看，晚饭时淑婉留心地观察她，基本没吃，每道菜只沾了沾边。

拿到学校奖学金通知时，看她真是底气十足，走起路来鼻孔朝天。

不管怎样，总想让她高兴、让她顺意，希望她永远精神振作，虽然很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一味地逼问她，除了讨她嫌，一点好处没有。

“那…，去多长时间。”

虹影一直在盘算，从自家到上次去过的黄浦江畔，车程来回最起码两小时。

她没说死，道：“大概半天左右。”

说是半天，差不多整一日，上一次不也是日落黄昏才回来。

“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斩钉截铁的回答后加一句：“妈，这次请不要派人跟踪我。”

李妈正要回房，脚踏在门槛上，听到这句话，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地退到房门外去。

“虹儿，你自己要有斟酌。”

“妈，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