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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继任后,临朝理政,按朝中旧制,皇帝每天要几次视朝,听取各部、府及文武大臣们的奏事,亲自审批有关政治、军事、司法、财政、教育等方面的奏章。
这一切,对于贪玩的武宗来说,不仅不熟悉,不习惯,简直是枯燥无聊透顶。
他虽坐在龙椅上,却并没有意识到皇帝的责任重大,他受不了这种约束,总想从这繁重的国事中摆脱出来,继续四处寻欢作乐。
一天临朝罢,回到后宫,武宗伸个懒腰,对刘瑾说:&ldo;昔日有父皇约束,今日有朝政约束,当皇帝远不如做太子呢。
本想当了皇帝没人约束,可以纵情玩乐,哪知如此繁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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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上是至高无上的,你想做什么,尽可做,没有人能管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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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朝中那些大臣均是受托于父皇,左也不是,右也不成,哪能由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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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们是臣,而陛下是君,自古道君为臣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有君受制于臣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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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闻说大喜。
即刻就要刘瑾为他在宫中设宴,安排宫女歌舞。
夜,皇宫中鼓乐喧天,刘瑾、张永等人陪同武宗喝酒观舞。
一队女子头戴云髻鬓,身穿红罗生色绰子,系着晕裙,如一群美丽的仙女,荡着轻舟在水上漫游,一边采摘莲花,一边欣赏人间美景。
忽又手握莲花,驾着彩鸾飞回天宫。
武宗左手持觞,侧头问道:&ldo;这叫什么舞?&rdo;
&ldo;采莲舞&rdo;刘瑾说;&rso;是宋代宫廷的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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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还可以,不过我听说唐代有霓裳羽衣舞,不知是什么模样,唐代的妇人喜穿露胸的衣服,这种舞一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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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闻说此舞美妙不可言,自宋代已经失传,今日已见不到了。
&rdo;&ldo;不行,我要看霓裳羽衣舞,你快去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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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面呈难色,却也不得不照办。
乐工们不会凑霓裳羽衣曲,女伶们也不会跳这个舞,刘瑾说:&ldo;就把那些舞曲穿插着演奏,跳舞的便把那些动作混合起来跳,不也是仙女下凡之类的吗,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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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子道:&ldo;先前跟师傅也学过这种舞蹈,只是未曾熟练。
&rdo;&ldo;那最好不过了,稍稍演习一下,皇上急着要看这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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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工们便把各种曲调乱凑起来,一女子梳九骑仙鬓,穿孔雀翠衣,佩七宝璎珞,旋转着入场,轻柔娇美,如花如云。
武宗高声叫道:&ldo;好!
&rdo;看得目不转睛。
刘瑾捂住嘴,偷偷发笑。
旁边张永提了提他衣衫说:&ldo;刘公公如此能耐,倾刻之间便编排好如此有名的歌舞?&rdo;
&ldo;哪里,哪里,想必张公公已看出端倪,还是不说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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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伶可谓舞中高手,将罢舞时如跳珠撼玉,快速激烈,然后嗄然而止,如鸾凤收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