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许湄来到教室，看见林雾趴在桌子上睡觉，问秦嘉妮：“他怎么了？”

秦嘉妮正在吃早饭，腮帮鼓鼓的，像只小仓鼠：“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应该在睡觉吧。”

“睡觉？”

许湄放下书包，“平时没见他早上睡过觉。”

赵晨摊了下手，表示自己也没见过林雾早上睡觉。

不知谁喊了声：“老王来了！”

吃早饭的不吃了，补作业的不补了，睡觉的也不睡了。

老王走后，许湄转过头，看见林雾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林雾头也没抬：“写作业。”

许湄：“你作业不是早就写完了吗。”

林雾：“课外题。”

许湄弯下腰，歪头看着林雾：“你怎么回事，跟我说话怎么都不看着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她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因为清晨的缘故，脸颊泛着自然健康的粉红，擦了透明润唇膏的嘴唇像覆了层水泽，说话的时候唇缝张开。

林雾抬眸，又把视线挪开，抓起手边的一本练习册：“昨天晚上做了一整夜的梦。”

赵晨看了看林雾泛着乌青的眼底，压低声音：“一整夜？！”

碍于这里是教室，旁边还有女生，他没把后半句说出来，他的后半句是：“你居然没有精尽人亡。”

青春期的男生之间，一个眼神就懂了，林雾：“想哪去了，噩梦。”

这句话许湄听见了，她有点好奇，像他这种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会做什么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做了什么噩梦？”

林雾：“被专门抓人写作文的女鬼追了一夜。”

后排几人差点笑疯。

一个男生嘿嘿笑了两声：“五哥，那个女鬼就只抓着你写作文了，没干点别的？”

林雾：“一边玩去。”

许湄弯着唇角笑：“你对写作文到底是有多大的怨念。”

她昨天编故事吓唬他的时候他一点都没被吓到，谁能想到还会有这么好笑的续集。

林雾：“好笑吗？”

“好笑，”

许湄笑了好一会，“你最后被那个女鬼抓到了吗？”

林雾：“没。”

许湄有点失望：“还以为你能看见女鬼长什么样呢。”

秦嘉妮吃好早饭，打了个饱嗝，接过赵晨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这还用问吗，肯定很漂亮。”

许湄：“你怎么知道。”

秦嘉妮：“要是很丑很恐怖的话，五哥能让她追一夜吗，肯定一脚踹湖里了。”

赵晨：“不一定，梦都是无意识的，人是控制不了梦境的发生和发展的，挡不住。”

林雾起身去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接了几把冷水洗脸，抬头看着眼前被水珠溅湿的镜子。

——

又到了晚上的作文辅导课时间，许湄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拎着去阶梯教室，准备上完作文课直接放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