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行叫过很多次她的名字，但从未有哪一個如此郑重，那两个字就像鼓点一样猛然落在唐宓心口，突如其来，无法言喻。

做了这么多年同学，她知道李知行认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起初的惊愕之后，她想自己不能逃避，必须要给李知行一个答复。

&ldo;不，这和叶一超没有关系……&rdo;唐宓平静了呼吸，&ldo;只是跟你在一起，这不可能。

&rdo;

她说不好自己的心情，但在她人生的选项中，从来没有&ldo;和李知行在一起，这个概念。

&rdo;

作为唐雪和江凌柏的悲剧结局的下文，舅舅失败婚姻的案例还摆在眼前，她实在做不到忽视或者无视这一切。

&ldo;我知道很难，但并非不可能。

&rdo;李知行说，&ldo;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困难总会有的，我会一点点地克服。

我会说服我的父母、长辈，我会说服给我们带来任何阻力的人。

&rdo;

&ldo;不是的，没那么简单。

&rdo;唐宓还是摇头。

李知行几乎是半跪在她面前：&ldo;对我有一点信心好不好?&rdo;

&ldo;不，我给不起信心的。

&rdo;她垂下眼睛，避开李知行的眼神，&ldo;你之前也说过，我何必去想那些纠结的事情，但如果和你在一起，那一切就会变得很复杂。

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无力应付那么多的麻烦。

&rdo;

我不会让你遇到麻烦。

你朝我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全由我来走，可以吗?&rdo;

她凝视李知行很久，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

她想起自己为英语所苦的时候，他主动提出&ldo;补习&rdo;的建议;想起外婆卧病在床的时候，他站在医院廊下的身影……林林总总，无法言喻。

她说：&ldo;一直以来，你这么帮助我，都是因为喜欢我吗?&rdo;

李知行温柔地摇头：&ldo;不完全是。

世界上的事情很复杂，不能一概而论，而且……我也不觉得帮了什么忙，以你的能力，总能解决。

&rdo;

挣脱开李知行握住她的手，她站起来顺手又捞过了书包。

&ldo;抱歉，李知行。

你这么优秀，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对象。

&rdo;

只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意已定，再说无效。

她素来坚强勇敢，连做决定都不可转圜。

&ldo;我要回学校。

&rdo;

李知行一把拉住她的手：&ldo;等我一下，我收拾书包，就跟你一起回学校。

&rdo;

今日变故太多，她压根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李知行从某个房间里拿出个书包，对她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