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玄在想什么？

是不是和当初的她一样，在想角落里那个人真不讨人喜欢？

当初的她不明白岑玄不讨人喜欢的原因，但岑玄那双漆黑的眼睛，可以清晰地看透她为什么不讨人喜欢，她早就看透了她的一切——一个本不值得被人喜欢的废物作精。

但她又确实得到过那么多喜欢，就像个挥舞着魔法棒的女巫，短暂地、虚幻地掠夺了不属于自己的宠爱。

而事实上，岑玄好像才是真正值得被很多人喜欢的那种人。

现在一切都该还回去了。

岑玄收回目光，在壁炉前看书，火光映在她身上那么夺目。

阮姣看着看着，恍惚间觉得自己像只金玉其表的凤凰，终于现出了野鸡原形的——坠陨，和释放。

她又看了岑玄一眼，便沉默地抬步上楼，前往自己的卧室。

秦晟见她心情不虞，按耐住失去两个情敌的喜悦，追上去安慰，“娇娇说得对，他们的爱都是廉价的，不要把他们放在心上，我……”

“你不也一样？”

阮姣在卧室门口嘲讽。

秦晟神色顿时一僵，“娇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对你的爱是真的，你不能因为他们迁怒我……”

阮姣的手搭在门上，冷笑一声，“真的？那你证明一下。”

秦晟深情款款地道：“好，娇娇，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

阮姣：“说说我的优点。”

秦晟一下子卡住了，支支吾吾，“娇娇，你有很多优点……”

阮姣追问，“比如？”

这样的话其实阮姣问过一遍，当时是在录音棚，她问她有什么所长，秦晟没回答上来，阮姣没追究。

现在秦晟依然答不上来。

阮姣嗤笑，“说啊，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让你夸我两句，说说为什么爱我，怎么说不出来？”

半晌，秦晟绞尽脑汁才说：

“娇娇你很美……”

阮姣：“肤浅，继续。”

秦晟感觉自己大脑空空，在阮姣的逼问下，只能机械地回答一些浮于表面所有人都知道的内容，像是在念阮姣的词条，“还有，你是阮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家世优秀，很多人喜欢，网友叫你‘国民千金’……”

“美貌，家世。”

阮姣总结一下，“没了？”

“如果是因为这个。”

阮姣嘲讽，“岑玄长得也好看，而且你不知道吗？她家世比我好。”

秦晟愣了一下，“她？”

他确实才知道这件事，可岑玄要是有那么好的家世，怎么会这么落魄？但阮姣的样子不像无的放矢。

岑姓，秦晟想了一下，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岑氏，“山今集团？”

山今集团主营汽车产业，是如今国际新能源汽车龙头企业，相比之下，阮氏集团产业涉猎广泛但分散，没有特别突出的领域，只在国内市场盘旋，市值也远不及山今集团。

“没错，心动吗？”

“还不快去爱她！”

阮姣嗤笑一声，关门。

秦晟连忙抵住门，深情地说：“娇娇，我喜欢你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我对你的爱是真的，不需要理由，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爱你……”

“少拿这些华而不实的鬼话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