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伯母，&rdo;李祖一时辨不清对方年龄，只好来个含糊的称呼，&ldo;你好，我们是万山的大学同学，请问他在家吗?&rdo;

里面的脸盯着他们看了一会，才悉悉索索打开了铁门，让他们三人进了屋子来。

屋里暗暗的，空气不甚新鲜，有一股陈旧的气息。

满屋散乱的木制家具也布了不少灰尘，仿佛轻轻走过，灰尘都会飞起来似的。

等他们三人坐下后，干瘦佝偻的老太太看了他们一会，用带着浓重客家口音的普通话对他们说：&ldo;你们很久没和万山联系了吧。

&rdo;

李祖在深圳住久了，没怎么费力就听懂了老太太的话，&ldo;是啊，伯母，我们大学毕业后就没有联系了，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地址才来找他。

&rdo;说完他尽量挤出了一点笑容。

&ldo;唉‐‐&rdo;老太太突然长叹了一声，用干枯的手背抹了一下眼睛，&ldo;你们还不知道吧，万山半年前就过世了。

&rdo;

&ldo;啊‐‐&rdo;三人同时睁大了眼睛，这个消息不吝于一个惊雷，冷不丁就炸了他们一下。

&ldo;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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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程海抢着问，&ldo;万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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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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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世的?&rdo;

&ldo;都不知道啊‐‐&rdo;老太太又抹了一下眼睛，李祖虽然没看出老太太眼里有泪水，却看到了她浑浊的眼睛里的悲伤。

老太太收回远去的眼神，看着他们继续说：&ldo;这孩子就迷电脑，毕业以后一直不去找工作，半年前突然关了自己两天，等我们叫不到门时，进去一看，他已经躺在床上过世了，医生查了也查不出为什么，就说是正常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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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说，年轻轻的一个人，就死了，这能算正常吗?&rdo;

屋子里好一阵沉寂。

程海突然提出，&ldo;伯母，我们可以去看看万山生前的房间吗?&rdo;

老太太点点头，费力地站了起来，带着他们穿过一条小通道，打开一扇门说：&ldo;就是这里儿，你们自己进去吧。

&rdo;

三人走进房间，里面窗帘紧紧拉着，光线很暗，这时，后面的老太太在门角打亮了灯。

房子不大，一张单人床上盖了张花布床单，床头是一个简易帆布衣柜，对过的窗台前有一张大大的书桌，桌上摆了一台电脑，显示器的上头盖了一块白布，白布上有一个镜框，那是万山的照片。

程海走过去凝视了一会照片中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