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内一片欷歔，大家翘首以待，看看姓石的潇洒律师还有什么高招。

石律师站起来，以一种心平气和的语调开始了他的辩护：

&ldo;审判长、审判员，关于这个案子，调查的事实表明，我的当事人所起的作用，仅仅是将一个塑料袋套进死者的头上。

&rdo;

公诉人立即表示反对，认为被告律师恶意淡化案件的性质。

石律师接着说：&ldo;不管这个塑料袋导致的后果如何，事实本身就是如此。

那是一个怎样的塑料袋呢，是杀人凶器吗？不是。

&rdo;

公诉人再次举手说：&ldo;反对！

辩方律师这是有意混淆视听，是有意替被告开脱罪责。

因为被告绑住了死者的双手。

&rdo;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审判长敲锤提示：&ldo;肃静，请被告律师不要用猜测来代替证据。

&rdo;

等观众席安静下来，石律师提高声调说：&ldo;事实证明，在整个窒息的过程中，柳大志是安详地死去的，因为他直到死亡都保持了坐姿。

道理很简单，控方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死者曾经同我的当事人搏斗过，甚至连挣扎过的痕迹都找不出来。

我请问公诉人，在没有中毒的情况下，如果是谋杀，遇害人为什么不作任何反抗？&rdo;

公诉人反驳说：&ldo;双手被绑了，还怎么反抗？&rdo;

石律师针锋相对，&ldo;绑手的过程中为什么没有反抗？&rdo;

控辩双方的辩论一直持续到黄昏，法庭内的气氛异常激烈。

最后，石律师使出了杀手锏：请张玉琴出庭作证。

张玉琴哽咽抽泣说的几句平常话，有力地证实了石律师的结论：柳天久仅仅是协助柳大志自杀。

张玉琴是这样说的：

&ldo;老柳好苦呀，一个要强的大男人瞎了双眼，什么也看不见，哪里都去不了，亲戚朋友一个没来，整天在家糊冥钱，就是铁打的硬汉也会想不开。

他三天两头说，玉琴，我去死算了，免得给你和孩子添麻烦。

我总是劝他，老柳，你可千万要坚强哪，等我们有钱了送你到上海的医院试试，克隆一双眼睛给你安上。

没想到‐‐没想到他顶不住了，呜‐‐呜‐‐呜‐‐&rdo;

三十二：真相（18）

柳天久被张玉琴的一番话触动了良心，目送她回到观众席，觉得她要挑起家庭的担子也不容易。

这时，柳天久注意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张玉琴就在这张面孔旁边的空位上就坐，没错，他就是贵人。

柳天久明白了，石律师是他请来的，张玉琴说的话也是他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