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带一丝悔意地说：&ldo;在一场弹片的暴风雪中，我让德国兵在崩裂的地面和爆炸的天空中间变成了夹心三明治。

&rdo;

&ldo;乔伊的骄傲&rdo;上的飞行员让飞机在高高的空中做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飞机下仍然挂着那枚紫色的操他娘的家伙。

飞行员朝着巴那鲁鲁返航。

&ldo;他就是这么做的，&rdo;特劳特写道，&ldo;因为他母亲一定会希望他这么做。

&rdo;

在后来的绝密军事法庭审判过程中，有人说到一件事使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为此法官重重地敲着木槌声明，受审的那些人所犯的罪行，&ldo;可不是开玩笑的&rdo;。

引起哄堂大笑的原因是原告对空军基地人员的作为进行的描述。

他说，当&ldo;乔伊的骄傲&rdo;带着那枚高于跑道地面仅一英尺的紫色的撵他娘的家伙准备着落时，基地的人从窗子里跳出来，都尿了裤裆。

&ldo;各种各样的车辆混乱中互相碰撞在一起。

&rdo;基尔戈&iddot;特劳特写道。

然而，法官刚刚恢复法庭秩序，太平洋海床就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把巴那鲁鲁、军事法庭、&ldo;乔伊的骄傲&rdo;和未经使用的核弹等等一口吞没。

《时震》作者：[美]库尔特&iddot;冯内古特

第四章

优秀的德国小说家和绘画艺术家君特&iddot;格拉斯1得知我生于一九二二年时，对我说：&ldo;在欧洲已经遇不到你这样年纪的、你可以与之聊天的男性了。

&rdo;在基尔戈&iddot;特劳特和我参战的年月，他同埃利&iddot;韦瑟尔2、杰赛&iddot;柯辛斯基3和米洛斯&iddot;福曼4等许多人一样，还只是个孩子。

我算是幸运的，出生在这里而不是那边，来自一个白人血统的中产阶级大家庭，我坠地的屋子满是书籍和图画。

这个大家庭现已不复存在。

今年夏天我参加了诗人罗伯特&iddot;平斯基1的朗诵会。

在会上他带着说教意味，对自己这一辈子生活比常人好了许多表示歉意。

我也应该这么做。

至少我在今年五月抓住了巴特勒大学毕业典礼上发言的机会，对我的出生地表示感谢。

我说：&ldo;如果再让我活一次，我仍然选择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一家医院出生。

我仍选择离这儿大约十条马路的北伊利诺大街四三六五号度过我的童年，仍然甘愿成为那座城市公立学校的学生。

&ldo;我仍然将在巴特勒大学的暑期学校选修细菌学和定性分析。

&ldo;西方文明最好的和最坏的部分，一切曾向我敞开的，也都向你们敞开。

如果你们留心注意，就会发现这一切：音乐、金融、政府、建筑、法律、雕塑与绘画、历史、医学、体育，各种各样的科学门类，还有书本、书本、书本，还有老师和行为榜样。

&ldo;人会如此精明，真是难以置信。

人会如此愚蠢，真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