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刘金莲被气到，指着两个孙子怒骂道：“你们如今住的青砖瓦房还是我和你们阿爷出的银子盖的呢，这些年你们一家子吃我们的住我们的。”

“这些年我在你们身上投了多少银子，你们数得清吗就在这里打胡乱说，今儿个这肉我不买了，你们要想吃就自个儿想法子。”

刘金莲丢下话，转身回屋。

沈建仁气急败坏的追了进去，结果自然而然的吃了个闭门羹。

建霍把他拉到一旁问他：“大哥，咱们是不是太过了，阿奶会不会以后都不喜欢我们了。”

沈建仁闻言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怎么可能，阿奶就我们两个孙子，她不疼我们疼谁，放心吧。”

刘金莲气呼呼的回屋，却又担忧自己语气太坚决，吓到自己的孙子，于是掉头准备说句服软的话，却没想打听到两个孙子的对话。

她放在门栓上的手就顿在那里，怎么也下不了手。

半晌，两个孩子离去，刘金莲这才坐到床上，看着坐在窗边吸旱烟的老头子，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老头子，这些年咱们是不是太惯着他们兄弟俩了？”

刘金莲若有所思，像是问沈老头，又像是对自己说。

沈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嘲讽：“这还用问，方才他们不是嫌弃你没银子买肉吗？”

“都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你再看看他们如今的样子，咱们好吃好喝伺候他们这么多年，你再看看这俩孩子对我们是个什么样子。”

“咱们身板还算硬朗，等再过几年，咱们走不动了，你猜他们会如何对待我们？老婆子，你该好好想想了。”

沈老头嘴里的旱烟吧嗒吧嗒抽个不停，刘金莲也没再说话，一遍遍的回想两个孙子的话，一颗心慢慢沉入谷底。

老头子说的对，如今他们身体虽硬朗，可再过两三年，三五年，他们年纪上来了，干不动活了，到时候......“老头子，咱们把孙子送回大壮他们那里去吧！”

沈老头闻言，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没有说话，显然也在仔细思考这件事。

半晌，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朝他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老了，没法照顾他们，况且他们也在长大，过不了几年就该张罗亲事，还是交给红英他们自己瞧着吧。”

……两兄弟不知道，因为今天这件事，他们的生活质量很快就要降低，甚至连糖水鸡蛋都吃不上，更别提猪肉了。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

农历腊月二十三，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沈家在村里的一户人家买了一整头猪，让人帮忙送到家里，接着开始准备年货，一家人热热闹闹，准备迎接新年。

过去的一个月里，沈月和沈南，两人接连去镇上好几回，将手里的银子全部买成粮食和杂粮之类的，一部分拉回家里放着，还有一部分直接收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