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回驻地，路上走了十一天，风向不对又装了货物，航速自然也就快不起来了，吴副使采买的货物走得是陆路，却只比朱文只晚了一天……码头另一艘福船已经安装上了火炮，都是些弗朗机，只有船头安装了一门改进了炮架的自制后膛炮，许楠说这是架退炮，但又用了弹簧，底座可以旋转……朱文特意上去看了看，炮管固定在一段跟炮管差不多粗细的工字钢上，下方凹槽里能见到一排不大的轮子，直接放在炮架导轨上，下方是则是固定的底座，炮管两侧的有圆环状的耳朵套着炮架的两根固定杆上，铁杆上套着粗大的弹簧，指了个方向让炮手演示一下，憨子一只手拔出固定销子推动炮架，炮口对着朱文指的位置，卡上销子一脸热切的看向朱文……“瞄好啦？”

“没呢……”

“那瞄啊？”

“瞄啥？没东西啊？”

“那你把炮口调高些！”

憨子又去转动摇杆，把炮架尾部降了些，又看下朱文……“又怎么啦？”

“多高？”

“嗯……就这么高吧！”

“大当家的……”

憨子用手蹭着胸口，这家伙在搓泥……“又怎么了？”

“要不要打一炮？”

“那就打一炮看看！”

“哎！

大当家要打一炮喽！”

“……”

朱文一脑袋黑线。

一个炮手飞快的开始装填，装完瞅着憨子兴奋道：“师傅，装好了！

是你打炮还是大当家的打炮？”

朱文连忙跑到一边，脸都黑了……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徒弟！

一对憨子！

憨子瞄了瞄，看到朱文点头直接一拉绳……燧发机咔吧一下，火炮轰的一声，猛的震了一下，炮口一阵火光伴随着白烟，炮管后退，在弹簧作用下又回到原来位置。

“新的好？还是老的好？”

朱文问道。

憨子用胡萝卜似的手指掏了掏耳朵道：“老的费胳膊……新的麻烦，要是撞到估计会死……”

“新的好，新的我也能打！

原先的得两个人扶着！”

“可新的慢啊！

许当家的说了，上面的配件容易坏要及时换新的。”

“那也是新的好！”

徒弟不甘示弱。

朱文摇了摇头不再搭理两人，去别处看了一圈，就下了船。

“怎么样？还行吧？”

听到炮声的许楠跑了过来。

“不错，继续努力！

你们能干的更好！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