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洮没有告诉楚墨，那个茜茜肚子里根本就没有他爸的孩子，不过是她为了上位，骗他的。

从酒吧出来，楚墨站在夜晚的凉风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卓子洮告诉他真相开始，他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直到卓子洮说要送他回家，他忽然挣开他的手，说：“去绿柳巷吧，我想奶奶了。”

车子刚开到红墙巷，楚墨就叫司机停了车：“我自己走走，不用管我。”

“你行不行啊？”

楚墨喝了不少，卓子洮不放心，可他和楚墨这么多年的朋友，知道他这样骄傲的人，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一个人静静。

红墙巷尽头就是绿柳巷，卓子洮没有下车，也没有让司机开车，他一直等到楚墨拐进了绿柳巷再走。

这会儿市中心最高的钟楼，已经敲过了零点的钟声，这一片儿几乎没有人在外面晃，尤其绿柳巷那几栋楼，住的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这么晚更不会出门。

倒是不用担心楚墨会被人认出来。

楚墨拐进绿柳巷就有些撑不住了。

不知道是车祸真相的冲击太大，还是今晚的酒喝得太快太多，几乎没醉过的楚墨这会儿难得的有了几分醉意。

他在柳枝下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并没有急着去楚奶奶家。

月色幽幽，旁边河道里的水静谧无声，楚墨原本高大的身影坐在已经完全抽芽长叶的柳树下，竟难得的显得淡薄，甚至有几分凄凉。

喜欢我？许可夏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楚墨，昏暗的路灯在他身上投下一片模糊。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今晚他也喝了酒，喝得并不多，只是有些微醺。

在看到楚墨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是酒精让他产生了幻觉。

于是他就那儿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楚墨也没有消失。

他始终维持着低着头，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撑着额头的姿势。

那样孤寂，清冷。

想要上去抱抱楚墨，这是许可夏在那一瞬间最真实的反应。

而他这么想了，便也这么做了。

现在回想起来，许可夏都觉得自己胆子太大，不止是胆子大，脑子估计也被那两杯酒给熏得不清醒。

幸而楚墨喝多了，即便他走过去坐在楚墨身旁，轻轻将人揽入怀中，楚墨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些微的愣怔之后，他抬起朦胧的醉眼看了看许可夏。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