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很快就打开了，因为厉寒生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所以大家都很默契地让他先走。

他丝毫没有犹豫，长腿一迈就走出去，头也没回，直接离开了。

小陈吓得脸都白了，一直到了餐厅，都还忐忑不安。

“钟姐，我怀疑我刚刚撞到厉总了，看样子还把他撞伤了，怎么办，我要不要上门去赔礼道歉啊？”

钟棠一愣，差点笑出声。

然后又觉得小陈有点可怜，耐着性子安慰他。

“不会，你刚刚是在中间摔倒的，他在边上，怎么可能撞得到，肯定不是你的问题。”

这话并没有让小陈心里好过多少，反而更紧张了：“可是厉总刚进电梯的时候，神情还很友好，后面灯亮了，那眼神简直要把人冻住，而且我看他好像也受了点伤……”

“没事，应该是我往边上靠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了，你别着急，我明天送资料的时候跟他道个歉，厉总人很好，不会公报私仇的。”

这番话让小陈感激涕零，更觉得钟棠人好。

钟棠按照昨天说的，第二天去办公室送方案的时候，打算道个歉。

推开门一看就是厉寒生冰冷的目光，她顶着冷光走过去，把方案放到他桌子上。

“厉总，这是这次合作的大体方案，请您过目。”

厉寒生拿过文件夹翻开看了看，一连问了钟棠十来个问题。

她业务能力优秀，又是准备充分来的，半分也没有被他为难到。

办公室里沉默了片刻，钟棠很是殷勤地开口询问：“厉总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他硬邦邦的回答。

钟棠却眸色微弯，歉意道：“我还有一件事，想跟厉总谈谈。”

男人一愣，放在文件夹上的手指点了两下：“哦？钟组长有什么事？”

厉寒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他分明厌恶低声下气地去混那个圈子，却又因为曾经享受过，变得无比贪恋那种感觉。

昨天的事，回家以后，他又仔细想了很久。

大概能想明白，钟棠和直播间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她平常也不爱说话，说起话来语气跟那人非常相似。

而且根据她在电梯里的表现，她要么对他觊觎已久，要么就是同样发现了他的身份，所以才胆大包天，做出那种事情来，毕竟她特意用了在直播间里最喜欢让他做的姿势。

被现实中的人发现了自己的癖好，甚至还被自己的下属调过，厉寒生羞耻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尤其是昨日钟棠在他耳边的笑声，他都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羞辱意味。

她仿佛在说“高高在上的厉总居然喜欢被强迫”

“厉总果然是有特殊癖好”

“被下属强迫以后还叫出了声”

“放荡得不成样子的总裁，居然在电梯有了感觉”

……厉寒生甚至想过要把她开除，但是经历了夜晚的发酵，那些羞耻侮辱，居然全都变成了难以割舍的愉悦快感。

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其实非常变态了。

就像哪怕被她羞辱以后，此时此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厉寒生居然真的希望钟棠挑明彼此的身份，将昨天在电梯里做的事，在这个办公室再做一次……该死，他心里到底……！

“厉总，昨天在电梯里我是不是不小心碰到您了？您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如果真的是这样，我非常抱歉。”

她竟然不承认？！

！

厉寒生不知哪里来的怒气，第一次失了风度，指着办公室的门：“出去！”

钟棠心里已经快笑开花了，面上却不显，再次道歉后，离开了办公室。

这反派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