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准说抱歉，这样会显得我很贪心啊。”

“沉月……”

这段剥开心扉的话让桐音再也忍不住深深地动容起来，她曾经是那么害怕过自己的女儿会不会怨恨她，会不会认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如今她终于从她这得到了答案。

在眼眶中酝酿了许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她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抱住了显得有些僵硬的她。

“沉月，谢谢你……谢谢你……”

断断续续的道谢让沉月逐渐放松下来，内心挣扎了片刻，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她终于抬起手，回抱住那哭得微微颤抖的身体，将头轻轻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该说谢谢和抱歉的一直都是我啊，妈妈。”

在这一刻，「妈妈」两个字再也不是羞涩尴尬而堵在口中的称呼，她那么自然地就喊出口，自然得仿佛她们原本就是认识了十几年亲昵的关系。

不，或许说，她们原本就应该是那样亲昵的关系，因为这是她的妈妈啊。

安倍世成一言不发，他只是上前了一步张开双臂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轻轻地一同搂在了怀里，仿佛搂住了全世界。

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因为在这一刻他们已经是最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脸上的泪水都已经干涸了桐音才轻轻推开沉月，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容。

“时间差不多了，你也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可是……”

沉月下意识皱了皱眉想拒绝，但很快她想起了现世中的一切，本丸、滑瓢、陆生、花开院家、安倍家、还有京都城……她确实，该回去了，现世里还有等着她的人，这些都是如今的她需要好好去守护的东西。

她抬头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我知道了。”

她轻声说着。

这是她的父母，将近18年来如此匆匆就见了一面的父母，她很明白此时一别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再相见了，甚至在这之后就会忘记他们的样貌，但即使如此她也会坚决地向前迈进，这也是他们对她的期望。

“再见，妈妈，再见，父亲。”

这样便足够了吧，至少上天给了她好好表达心意与道别的机会，已经没有遗憾了。

“沉月。”

桐音忽然喊住了她，有泪光在她眼底闪烁，但她还是朝她笑着，语气温柔而坚定：“请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意愿向前走吧，然后……请替我和跟夜一喜助最后说一声对不起和谢谢。”

“……嗯，我会的。”

如同梦一般的幻境就此破裂，在朦胧之中，她看见了父母欣慰地笑容，然后……便是萦绕在耳边的声声呼唤。

沉月……沉月……小月！

小沉月……沉月小姐……这些声音……都是在喊她啊，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有这么多称呼了。

“主公……主公！

快醒醒！”

最为熟悉的熟悉闯进意识深处，她颤了颤睫毛，缓缓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