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旁，路白榆和鱼又四目相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路白榆瞪大眼睛，“你答应了？！”

鱼又歪了歪头，目光澄澈又真诚，“当然。”

路白榆带着几分惊喜和迫不及待，在心头询问，【他同意了，是不是就算召唤成功了？】

【检测到卡片好感度不足20，是否坚持召唤，有一定概率导致卡片黑化。

】

好感度竟然还不到20？！

路白榆看着面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鱼又，陷入了沉思。

虽然他也没想着刚见面的人鱼少年能多喜欢自己，不过连20都没有，是不是太过分了。

更重要的是，面前鱼又脸上根本看不出这么低的好感度。

而且——

【卡片黑化是什么意思？】

【卡片黑化的因素有很多，但好感度是一个重要因素，好感度越高，黑化的可能性越低。

】

路白榆看着鱼又，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会努力救你出去的。”

鱼又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中间有一层透明的膜，看上去就像是蹼。

路白榆微微一怔，身体微微前倾，伸手轻握住了鱼又的手，入手冰凉，像是冷玉一般的触感。

鱼又脸上露出了笑容，眸子中泛起了光，带着依赖和信任，“我相信你。”

路白榆看着鱼又，用力点头，“好。”

和鱼又达成共识之后，路白榆看向那边昏迷的贺杰，“我把他带走了，明天我会来。”

路白榆拖着那边贺杰正要离开，鱼又叫住了他，“路白榆。”

路白榆扭头，“嗯？”

“记得把装好的血拿走。”

鱼又说道，指了指地上掉落的，装着人鱼之血的瓶子。

路白榆顿了顿，弯腰捡了起来。

等到路白榆离开，那扇铁门在他面前关上，鱼又脸上才露出了几分恹恹。

他还以为这个少年或许会有些特殊。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这样光明的眸子了。

没想到……鱼又脸上露出了几分嘲讽。

还是为了得到人鱼的凡人罢了。

‘你愿意跟我走吗？’

那个叫做路白榆的少年用清朗的嗓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失望席卷而来。

但显然，路白榆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上一个对他说这句话的人，把他关在了这个地方。

他早该习惯了。

人类就是人类，拥有最肮脏和贪婪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