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降临。

尽管列车外仍是一片漆黑，但黎洲的表上的时针已经过了8点。

乘务员推着一车毛毯重新出现在车厢内。

“毛毯，有需要的来拿。”

它的声音卡顿而死板，听起来十分地不熟练。

犹豫了一下，黎洲还是指着其中一条，问道：“免费吗？”

乘务员缓缓扭过头，脖颈发出“咯咯”

的声响，黑漆漆的眼珠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他。

“……”

黎洲感觉心里有点发毛，但很快定下神来。

自己只是问了NPC一个问题而已，并没有触犯什么规则。

在【夺命列车】这个副本中，规则不仅仅对玩家，对这里面的怪物和NPC同样也有束缚作用。

看就看吧，反正它也不能拿他怎样。

但是，在本能的驱使下，黎洲还是微微别开了目光。

可没想到的是，在他挪开目光的瞬间，乘务员同样往上前了一步，重新出现在黎洲的视线里。

黎洲：

“！”

乘务员仍然死死地盯着他，在过于明亮的灯光下，那张本就泛着死白的面孔有种诡异的不协调感：

“免费的，您要么？”

黎洲硬着头皮：

“好的，请给我一条，谢谢。”

乘务员拿起刚刚黎洲指着的那条毛毯，再次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进到一个十分危险的程度。

从乘务员手中接过毛毯时，对方的手指轻轻掠过黎洲的手腕。

“嗡”

的一声，黎洲的大脑顿时跌入混沌，眼前一花，耳边乘务员的低语无限放大，所有的一切，色彩，光线，都在他眼中拉出非常纤长紊乱的线条。

黎洲的动作开始变得迟钝而缓慢，修建平整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些许温热粘稠的液体渗出。

疼痛从麻木中生长出来，在那种混沌的解离感中催生出细微而间断的清新。

他挣扎着，艰难地抬起眼，强迫自己打开菜单，扫了一眼san值。

原本清晰的数字变得模糊，黎洲眼神聚焦多次才勉强看清数值。

【san值：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