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大人，请不要趴在这里。”

鬼灯太阳穴直跳，很是头疼的说。

戴着面具的少女穿着男士的和服，坐在案台的另一侧，没个正行的瘫在桌面上，压住了不少文件，她的手上还捻着鬼灯的衣袖，啊，被抽走了。

面具下的她努了努嘴。

“还有，芜大人，您怎么又穿了我的衣服？”

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尾音上扬的她显然心情不错的：“你的衣服比我的衣服更舒服，而且更方便。”

“所以您就去翻了我的衣橱是吗？”

“不，唐瓜帮我拿的。”

“……”

咔嚓！

又一根毛笔断送在鬼灯的手里。

鬼灯熟练的拿出另一只笔，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他腹诽道：这么多年，被芜大人气到折断的笔都够再请好多个狱卒了。

“您的工作呢？”

“啊，早就结束了，被孟婆赶回来了。”

“……”

说起来，自从芜大人去孟婆那里报道，孟婆说她的腱鞘炎都好了不少。

虽然将符纸换成面具的芜大人已经拥有了许多常识，并体会了许多情绪，在面具的阻隔下她能够更大程度的感知自己的情绪和不去影响别人的情绪。

他不知道她私底下是否会取下面具，但至少，他们地狱的人已经至少几十年没有再见到过她本人的样子了。

但按理来说，他们鬼神妖怪亡魂什么的，几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但是他们还是遗忘了她的样子。

这可能证明，她的力量仍然存在，即使遮住了眼睛，乃至整张脸。

而这么些年，他们也发现了，越是弱小的人越容易被她的能力所影响，而经过地狱历练和筛选要进入往生的人的灵魂更是脆弱到不能更脆弱。

她只需要站在奈河桥上卖票，那些要前往转世的人都不需要喝孟婆汤，直接就满足忘却前尘的条件了。

“既然没有事情干，那就麻烦芜大人替我去接今天到的新人吧。”

“新人？”

芜直起腰杆，终于提起了兴趣，她站起身，不合身、有些松垮的衣襟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掉了掉，露出她弧度明显的锁骨，“好哦。”

“您就算要穿男士的和服，也要将衣物穿好。”

鬼灯抬手替她理好，心里叹息，自己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操心的家伙。

芜摇头晃脑的往门外走，带着面具的她丝毫没有被影响行动，脑袋上仅有的簪子上的珠子也随着颤了颤，啊，掉了。

她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头发已经散下来了，也没有听到簪子落地的声音一样。

无所谓的继续往外走着。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