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祁晏在身边，林宇格外自在。

他不需要与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寒暄，低着头一个劲地吃饭。

食物的味道确实好，用餐结束后，他肚子都撑鼓了。

祁晏远远看见林宇放下筷子，嘴角露出丝微笑意。

他对身边的董事勾勾手，董事便把头凑过去。

“晚上的局我不去了。”

祁晏低声道，“你带着那些大学老师玩得尽兴点，胡阳不是带头搞项目吗，陪他多喝几杯。

但凡他能站起来走路，就是你们没服务到位。”

“哎，好好，祁少爷放心，这些老师我们一定好好招待，绝不给祁少爷丢脸。”

“行了。”

祁晏说完，摆了下手，让董事离他远点。

那些个抽烟的人，嘴里总有股烟渍沉积的味道，祁晏闻着觉得恶心。

这边林宇用完餐，给祁晏发了消息，打算提前离席。

他刚站起身躯，就有服务员走到他身边，将餐盘递给他。

“先生，这是一位姓祁的先生送给您的餐后甜点，请慢用。”

服务员说着，将盒盖打开，露出餐盘中装饰极其漂亮的蛋糕。

“祁先生？”

“没错。”

服务员给予肯定。

林宇确认般，抬眸看向祁晏所在的位置，祁晏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嘴角露出灿烂的笑。

看起来真是祁晏送的。

他这才接过蛋糕，将其放在自己面前。

因为听说是祁先生送的，同桌吃饭的人的视线几乎都落在林宇身上。

林宇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们打探消息般的眼神，浑身不自在。

吃完蛋糕上的巧克力后，露出来的蛋糕其实不大，一口就能吃掉。

林宇在此坐立难安，想走了，于是用舀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咀嚼。

数秒后，他猛地捂住嘴，起身冲出宴席，跑到不远处的洗手间，将口腔中的东西全部吐出。

一滩血，混着嚼碎的奶油和蛋糕胚，落在水池内。

“呕——”

有些碎玻璃渣几乎被他吞咽，他拼命呕，努力将其从咽喉弄出。

舌头和口腔内壁破了不少地方，划出了细碎的裂痕，伴着刺痛，有血不断自伤口流出，腥甜的铁锈味直冲脑门，令人反胃。

“怎么了？”

祁晏后脚跟着进了洗手间，“突然跑走，我差点没追到。”

他见林宇伏在洗手台上，连忙伸手给拍背，无意中瞄到水池壁上没冲净的血，他霎时瞪大眼睛：“哥吐血了？”

因为作呕，林宇眼底溢出了些许生理性的泪，眼眶也是红的。

“蛋糕里，有玻璃渣和碎刀片，你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