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幻觉，顾闲的面容似乎是穿过了重重云雾，浮现在她的眼帘，映在她的眼底。

楚冉从未见过他这样狠厉的神情，如隆冬里盛开的碧梅，傲绝凡尘。

顾闲在那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眸中的狠戾渐渐消散。

好久好久，他还是像往常那样，声音低低的不真切，却还是以往的温柔。

“冉冉，回家了。”

五个月后。

顾闲用了一些手断逼得文翰帝传位给了自己，退居太上皇。

新帝昭献帝——顾闲登基。

迷蒙的雾气飘在温泉上，乐声汨汨流入耳间，朦胧的屏风上花开四枝。

楚冉从水深处潜上来了，晶莹的水珠从她玉脂一样的皮肤上滑下。

发极黑极亮，如同她清淡的眸。

她慵懒的靠在浴池边。

解决了顾千御之后，顾闲顺利登基，自己被封为皇后，也是后宫唯一的女主人。

楚冉头有些沉，藕臂搭在凉凉的大理石上，枕着闭上了眼。

许久，只听一阵水花轻响，一双手便缓缓摸到了她的腰际。

楚冉回身看，光天化日之下能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举动的人除了顾闲还有第二个人么？

顾闲将楚冉困在石壁之间，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耳际，让楚冉心中发麻。

他舔了舔楚冉的耳垂儿，低声问：“累了？”

楚冉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顾闲却没有要退开的意思。

楚冉背后是凉凉的石壁，凉意让她清醒而警觉，怎不知顾闲是在打什么样的坏心思？可昨夜明明已经……

也不知是因热还是因什么别的东西，楚冉脸上晕出浅浅的红色来，耳根儿都已红透了。

她微小的反应，顾闲看得一清二楚，唇角勾着的弧度更大。

厮磨许久，楚冉齿间溢出几不可闻的低吟。

顾闲觉得自己都快被她的声音逼疯了，心里乱得厉害，又不敢太过放肆，只得放慢动作，极为爱怜地吻着楚冉的唇瓣。

“不要了，御医说了不可过度。”

头发湿湿的贴在她的脸颊上，微翘的睫毛上沾着水珠，波光闪动。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冉冉，我都憋了五个月，好不容易昨天才开荤，你怎么忍心了，我轻些。”

顾闲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

那次平安回来后，御医就诊断出楚冉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顾闲悔得不行，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楚冉，任她千刀万剐，即使这般都不足以抵消当初疏忽所致的内疚。

“我亲亲你就好！”

低头就印上那让人垂涎欲滴的娇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