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脚，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轻轻踮着脚往后缩了缩：“没事的……我其实经常崴脚。”

程霄想起没开学前的那天晚上，她从老单元楼旁仓皇跑远时的“哎呀”

一声。

还有体育课倒退着撞进他怀里那下。

那时她好像也崴了一下，只是可能没有今天严重。

活动一下就能走路了。

“真的不用我看看？”

他依然仰着头，蹲在她身前。

深黑的目光静静看着她，不带任何压迫感，却有一丝担忧。

阮糖看进那双恍如月下平静海面，却在海底深藏着暗涌的眼睛。

片刻后她轻轻移开眼。

“那……你、你帮我看看吧。”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改了口。

只是被那双眼睛看着的时候就莫名说了出来。

好像在那一刻被蛊惑了。

阮糖的耳尖又渐渐冒出熟悉的热意，脸也不自觉泛了红。

程霄看着她雪白面庞上像落了一朵芙蓉，眸光轻闪。

长睫微垂遮了眼里的神色。

他轻轻握住女生脚踝往上细瘦的小腿。

将她的右脚放在了自己膝上。

男生单膝跪地。

阮糖看着自己的脚踩在他的校服裤子上。

稍稍有些不自在地想动一动。

却被男生的大手再次握住。

他没碰到她扭伤的地方，只轻声说；“别动，乖。”

阮糖愣在当场，这一瞬，脸便更红了。

甚至觉得深秋的凉风，都无端燥热了几分。

连自己的心跳声，好像也被什么放大。

程霄低头仔细看她的脚踝，自然没有看到这好像在秋日开了春花的一幕。

阮糖的脚踝这时候已经肿了起来，渐渐冒出紫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