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闹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她知道宋子晋如今不过是借题发挥，要是换成以前她出于愧疚一定会一个劲儿一个劲儿地拉着宋子晋道歉，但现在她不能，她道歉的举动在宋子晋眼里说不定更蠢。

胡小闹只能把头埋得很低很低，以期待会儿宋子晋发飙的时候，不会因为目标太大而被怒火烧得体无完肤。

“阿闹，你诚实地回答我，你到底支持哪一边？”

宋子晋把参茶放回圆桌上，转头盯着胡小闹的眼睛。

“我是先生一手提拔亲自栽培的，”

胡小闹说的每一个字都先在脑子里过三圈，才诚恳地回答，“我自然是先生的人。”

要不是因为必须完成系统任务，胡小闹绝壁不会作死私下去找宋和歌，更不可能为了救宋和歌逼宋子晋出手。

哦，要不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她绝壁离宋子晋要多远有多远。

这个反派真的太可怕了啊！

嘤嘤！

宋子晋眯起眼睛，勾起唇角，语气却有些不阴不阳：“可我怎么觉得你同和歌的关系很亲密，都快成一对好姐妹了？”

“……”

胡小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明白为毛一起经历绑票以后，女主宋和歌竟然自来熟地跟她要好得如同闺蜜，就好像当初宋和歌为了防止她勾搭宋子晋说出那一番略带羞辱的话只是她的一场幻觉一样。

“和歌小姐对我有恩，”

最终胡小闹说出这样的答案，“厂房里绑匪把我抓走，和歌小姐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救我很令我感激。

但我也知道先生亦对我有恩，我不是一个喜欢恩将仇报的人。”

“你可知道两派斗争中什么类型的人死得最快吗？”

胡小闹点点头：“大概就是像我这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人吧。”

“既然知道你还犯这种愚蠢错误？”

宋子晋反倒有些好奇了。

“先生，恕我对嘴，我能感觉出来你并不想与和歌小姐撕破脸皮，甚至如果和歌小姐愿意放弃这份家产，你可以在她面前一直保持亲切和蔼的小叔形象。”

胡小闹说到这里顿了顿，说出这一番话实在太挑战她的勇气了，“那为什么你同和歌小姐不能共存呢？”

宋子晋蓦地收敛笑容，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胡小闹，他好像这一刻才认清楚胡小闹，必须重新审视她一番一样。

胡小闹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她已经惹怒过一次宋子晋了，说出这番话，她也不敢肯定结果是让宋子晋更讨厌她还是原谅她。

反派的心思你别猜啊你别猜！

沉默了半响后，宋子晋忽然微笑着开口：“阿闹，有时候你真的很让我刮目相看。

以你的聪明和能力，加以时日，外放出去绝对可以独当一面。

但是阿闹，如果不是忠心于我，再好的人才，我宁可毁掉也绝对不会留给我的对手。”

“是，我明白。”

胡小闹低头，“先生，我只会追随你一个人。”

“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