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凑过去挨着梁，小声说：“别怕。”

陈新浩就亲眼看着梁在杭休鹤面前收了冷笑，变回如常的脸色。

你妈，变脸大师！

最后的结果就是，梁写检讨，陈新浩被父母接回家反省一个星期，落了个处分。

“你留一下。”

刘桂容叫住杭休鹤，想安抚一下他，让他先坐。

她拿着茶缸子去接水，和另一个女老师聊起来，说到梁，杭休鹤竖起耳朵。

“这小孩也是可怜，父母都去世了，也没人管。”

“那成绩还这么好……”

“这倒是，但是性格上有点缺陷，不开朗，太独了……”

麻药劲儿小了，梁的伤口开始疼，撑着头转笔玩，光看题目也不用演算，笔转两圈就能选出答案。

杭休鹤拖沓着脚步进来，经过梁桌子的时候从左兜掏出一个面包，右兜掏出一瓶奶，沉默地放在他桌上。

在指间翻飞的笔一停，梁挑眉，碰到伤口嘶了一声：“怎么个意思？”

“没事儿。”

杭休鹤摇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就是想给你买。”

新年好杭休鹤自告奋勇地肩负起帮梁写检讨的任务，磕磕绊绊写了两千字，用尽全部语文知识力求写得言辞恳切，诚意十足。

结果梁上升旗台念检讨的时候，根本没看他的稿，倒是在上面和人群中的他对视，冲他对口型：“公式背过了？”

气得杭休鹤都没看他检讨，跑回教室背公式。

从那天起，杭休鹤还开始了梁投喂计划。

但梁没觉得这是好事儿。

有天，一进教室门就看到自己桌上摆着三个摞起来的苹果，他终于忍无可忍，拉着杭休鹤外套上的帽子让他滚过来。

“你在这儿给我上供呢？”

他指着苹果小山问，“我是死了吗？你给我摆成这样？”

“哎呀！”

杭休鹤被他拉得向后仰，“这不是怕你不够吃的！”

“滚。”

梁松开手，把苹果扔给他，“摆您自己桌上去。”

不识好歹么这不是，杭休鹤啃一大口多汁甘甜的苹果，继续做他的数学题去了。

期末考试在年底，出了成绩就放年假。

这段时间杭休鹤废寝忘食，背公式看错题，吃饭背，睡前背，洗澡都在脑子里回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又向倒数正是少年好时节高二寒假只有两周的时间，杭休鹤在家里还没在学校开心，爸爸妈妈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年三十当晚，杭休鹤自己试着捣鼓了一盘饺子，从早忙到晚，光和面就和好久，小心煮好之后摆在桌子上，想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但他等得在沙发上睡着了，睡醒之后饺子早就凉透，也没人回来，春晚还在放，有种割裂时间的感觉，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他可惜那盘饺子，吃了一个跑到厕所吐出来，肉没熟，还巨咸，刷碗的时候想开了，庆幸他们没回来，不然又该说他笨。

最后上楼抱着妙妙等零点，给梁打完电话就睡了。

开学的时候，杭休鹤把妙妙带到出租屋了，在家里也没人陪它，在这里它可以陪他。

开学第一天，杭休鹤穿着件喜庆的红卫衣，衬得他很白净，只是眼睛中总有几分道不明的落寞。

梁还穿年前那件黑棉服，直筒的牛仔裤，腿很长，坐凳子从来不规矩坐，直接跨过去坐。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