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落音，卜星然感觉自己眼前一黯，嘴唇忽然碰到一个柔软湿润的物体。

他瞪大眼睛，黑暗中，俞嘉川的脸模糊不清，但是眼睛很亮，目光温柔，灼热的呼吸喷洒到卜星然的脸上。

他感觉俞嘉川眨一下眼睛，他都能被他的眼睫毛刮一下。

“这样亲你，你会不会觉得很恶心？”

俞嘉川笑得温柔，鼻尖蹭了蹭卜星然的鼻子，问的话却很居心叵测，“上次亲完你，你讨厌吗？”

不讨厌，也不恶心。

答案自发地浮现在卜星然的心间，呼吸间都是俞嘉川身上的味道，洗发露、沐浴露，他俩用的都是一个牌子，但是俞嘉川身上的好像就比他更好闻一点。

卜星然能感受到俞嘉川的视线从他的脸上划过的样子，心跳好像都被俞嘉川牵着走，他想了一下，决定不再避开。

他说：“我不知道……俞嘉川，我不知道怎么和男人……”

他露出迷茫的神色，求助地望向俞嘉川。

俞嘉川立刻凑近过去，伸出胳膊搂了他一下，用嘴唇碰碰他的脸颊和柔软的耳朵，轻声地说：“星然，别想那么多好吗？一切顺其自然，你很介意我的性别吗？”

卜星然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但是也没有推开他。

俞嘉川揉他的头发，有点委屈地说：“怎么办，我又不能变成女孩子。”

卜星然被他逗得笑了出来，身体发着抖，身体和俞嘉川的身体亲密地贴到一起。

“又不是说，你是女孩，我就会喜欢你。”

卜星然笑着看他。

俞嘉川被他的身体撩拨得有些情动，他试着调整了一下姿势，离卜星然远一点，嗓子有些低哑地说：“是啊，即使我是男的，你也不讨厌我，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

卜星然感觉俞嘉川似乎要离开，下意识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说：“你要去哪儿？”

俞嘉川“嗯？”

了一声，动作停了停，似乎挣扎了一下，然后捉住卜星然的手，说：“星星，你知道我是个喜欢男人的男的吧。”

卜星然点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此刻，卜星然不管是眼神，还是身体，由内而外都散发着纯洁的气息。

这样的纯洁不仅没让俞嘉川平息欲望，反而让他更想要对卜星然做更下流的事。

最好所有能想象到的下流事，都想和卜星然一起尝试一遍。

俞嘉川起身，手掌撑着床垫，上身越过卜星然，在卜星然疑问的神色中，重新打开了床头灯。

暖黄色的亮光从床头向外撒去，房间亮起来，卜星然的目光从床头灯移到俞嘉川的脸上，忽然整个人就怔住了。

俞嘉川仍然是那张脸，他的表情甚至是淡淡的，但是望着卜星然的样子，眉宇间的直白和专注，让卜星然看了一眼就感觉尾椎骨被过了电，整个人都被电麻了一瞬。

后来，俞嘉川慢慢俯下身，捧住他的脸吻下来的时候，卜星然都想不到要拒绝。

床垫很软，俞嘉川的重量压下来，给卜星然一种陷进去的错觉。

俞嘉川这次不再是纯洁的碰碰嘴唇，他先是舔着卜星然的嘴唇，然后抬起他的下巴，引导着卜星然张开嘴让自己的舌头进去。

他吻得很深，卜星然受不了地时候，伸手推推他，俞嘉川就会唇贴着唇，停下来，用那双睫毛很长的眼睛看着他。

卜星然觉得俞嘉川有毒，这一刻他明确感受到，重点不是俞嘉川是不是女孩，他现在也想不起这个问题。

其实，只要俞嘉川这么看着他，他的心跳就会跳得特别快，愿意迁就俞嘉川任何事。

卜星然笑了一下，他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嘴唇被俞嘉川吻成深一点粉红色，他用那种飘忽的声音说：“俞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