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我就有办法对付你了！”

柳衡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勉强着爬了起来。

“你想要的是我的身体，以及我的记忆，和我所拥有的美好一切，那么我把这一切破坏，不就行了吗？”

“我赶走柳小狸，哪怕我舍不得，我赶走她，和她永远断绝关系！

然后，我绝不会再当一名勇者，和骑士团这种正义的存在再搭上任何关系！

我要成为魔王，成为世人都憎恶的家伙！

我要破坏你想要的一切！

让这一切都不能随了你的心愿！”

几乎是高吼着，一个字比一个字响的从柳衡嘴中吐出。

黑岚凝视着柳衡的眼睛，盯得死死的，似乎试图从他眼里看出点破绽，但很遗憾，他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他沉吟道：“柳衡，不，你不会那么做的，你不敢，也绝对舍不得。”

黑岚知道柳衡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至少他自己那么认为。

但，柳衡明显不那么认为。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你懂个屁！

你什么都不懂！

有什么舍不得？我来到这世界本就一无所有，重新归回一无所有有什么好可惜的呢？当个大魔王不也挺有乐趣的吗？至于女人那种东西……呵呵，太麻烦了，哪怕我喜欢她，为什么又要再一起呢？”

柳衡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死死的反瞪着黑岚，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说：“啊，我忘了，你之所以没法接受一无所有是因为你原来是个应有尽有的人生赢家吧？真是温室里的花朵呢……”

柳衡自己知道，哪怕他控制着背部的汗腺，控制着面部的表情，但依旧掩盖不了他对于殊死一搏的恐惧，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惹怒了黑岚，自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他一个响指的事情。

好在，黑岚终究没有下定要杀死他的狠心。

黑岚知道，正如柳衡所说，自己是个“温室中的花朵”

“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人生赢家”

，哪怕他也叫柳衡，一样的dna，一样的外貌，不一样的人生经历造就的俩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叹息一口，黑岚淡淡道：“我知道了，那你就试试看吧，战斗结束后，柳小狸我会带走的，当然，如果你回心转意，我会把她还给你，所以，试试看吧，试着做你想要当的一无所有之魔王吧。”

黑岚不相信柳衡会真的那么轻松就放下自己爱上的女人和好不容易迎来的名誉于力量。

“啊，当然，我还会带走你的系统，在攻略完第四层后，你就会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柳衡了，懂吗？”

黑岚明明是在问柳衡，但又像是自言自语，只是摇了摇头，把手轻轻按在了柳衡头顶。

柳衡惊异之间自然想逃跑，但他逃不了，连苦笑自嘲都不必有的沟壑般的实力差距。

黑岚的手按上柳衡脑袋的那一刻，柳衡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变回了曾经的那个懦弱者普通柳衡。

恍惚之间，记忆再次回溯到了穿越前，女友的巴掌，父母的叹息，上司的摇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