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来了，我来了。

没事的。

&rdo;他们蹲坐在脏兮兮的楼道里，乔郁绵背后的屋子一片漆黑。

安嘉鱼的目光草草扫过灰白的墙壁，空荡的餐桌，没有糖果点心，没有窗花对联，没有一丝年节的热闹气氛。

&ldo;对不起……&rdo;乔郁绵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两条胳膊软绵绵地想抱他，却根本抱不紧，&ldo;你不要生气了。

&rdo;

&ldo;好，我不生气。

&rdo;他轻轻拍打，抚摸那人的后背，直至浑身的震颤渐渐缓和。

可羽绒服太厚，他总觉得手心里隔着一层空气，什么都难以触及，&ldo;小乔，能起来吗?地上凉，我们进屋好不好?&rdo;

乔郁绵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光明正大把安嘉鱼带入这扇门。

他几乎是抱着劫后余生的悲切亲吻和拥抱对方。

不知是不是被李彗纭影响，他也不想开灯，好像这样就不必面对现实，眼前的一切都不会改变，他甚至产生了时间会就此静止的错觉。

&ldo;手怎么样了?&rdo;安嘉鱼轻轻推他，脱掉外套，抬手用卫衣袖子蹭干他的额头，一边小心翼翼拖起他的左手，又习惯性地揉捏他曾经骨折过的小指。

乔郁绵看到那件随手挂在椅背上的昂贵的羊绒米色风衣，跟自己的打折羽绒服一样，下摆沾染了楼道里累年的灰尘……羽绒服只要找一块布用水轻轻擦拭就可以恢复如初，但羊绒风衣不行……

安嘉鱼顺着他的眼神瞥了一眼风衣，探头贴住他的前额，阻断了他的视线：&ldo;什么时候拆线?&rdo;

&ldo;下周。

&rdo;他抽出仍旧有些发麻的手，闭上双眼抱住对方。

&ldo;哎，轻点……&rdo;他们脱掉了外套，身体可以贴得更紧密，黑暗中他未曾注意安嘉鱼奇异突出的小腹，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吓得两人一激灵，&ldo;啧，差点忘了它……&rdo;

乔郁绵摸了一下对方圆滚滚的&ldo;肚子&rdo;，把手伸进袋鼠兜里，joe已经睡醒了，顺着他的手臂迅速窜上肩头，一身柔软皮毛蹭着他的侧脸，亲昵如常，又好像久违了……他抬手摸了摸小家伙日渐圆润的身体。

&ldo;它想你了……&rdo;安嘉鱼伸手拍亮了桌上的台灯，一双明亮的眼睛细细打量着他，眼眶却在不经意间泛起红，&ldo;小乔……你，怎么……又瘦了……&rdo;

作者有话说：

他们明明还是这么好。

第61章

意识模糊时，向安嘉鱼求救似乎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

乔郁绵当下已经恢复了理智，可时光不能倒流，他后悔无用，对方已经站在他面前，那些他拼命想掩饰的狼狈似乎避无可避。

&ldo;小乔，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你不说我真的猜不到……&rdo;安嘉鱼无奈地锁紧眉头，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角，那里的破口不深，结痂已经掉落，长出了一线新皮肤，不仔细看也许发现不了那一道浅浅的粉色。

乔郁绵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心脏都会忍不住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