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后宫各嫔妃就接到了华妃宫里太监周宁海通报的消息：要求大家去宓秀宫，协助调查余莺儿之死。

安陵容是和沈眉庄一起到宓秀宫的，大家陆陆续续到齐了，可唯独不见甄嬛。

华妃慵懒地坐在主座上，宫里燃着香，安陵容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她闻着华妃宫里的香，很是特别，似乎混杂了别样的东西，安陵容心轻震了一下，来不及细想。

华妃一掌击在案台上，嫔妃们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曹贵人手中正抱着温仪公主，温仪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响吓到眨巴着眼睛，随后哇哇大哭起来。

曹贵人脸色发白，着急地抱着温仪公主晃着圈：“小祖宗，别哭，别哭，快停下来。”

温仪公主哭得愈发厉害了，华妃怒发冲冠，向周宁海招了招手，周宁海走到曹贵人面前，一把抢走温仪公主，递到华妃的手中。

华妃皱着眉头耐心地哄孩子：“乖，别哭了哈！”

温仪公主见换了人不是母亲抱着，愈发哭得厉害了，华妃脸色一变，伸出指甲在孩子的脸上轻轻了划了几下，曹贵人胆战心惊，扑倒在华妃的面前。

曹贵人惊慌失措，语不成调：“华妃娘娘，求求你别伤害孩子。”

华妃将孩子递给了周宁海：“周宁海，太吵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去喂颗安睡药给她吃。”

曹贵人听到尚是幼儿的温仪公主要被喂药，心都碎了，她眼泪哗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去周宁海的怀里抢孩子。

周宁海眼疾手快，手指轻弹，一颗药丸迅速落入温仪公主张大的口中，吞了下去，随后把孩子交给曹贵人。

“天啊！”

曹贵人一边哭，一边将温仪公主紧紧抱成怀里，泪湿衣襟：“这可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啊！”

华妃不耐烦地看着曹贵人，温仪公主在曹贵人晃晃悠悠地怀抱中，终于幽幽睡了过去。

华妃这才将面孔转向跪在地上的各嫔妃：“都起来吧，周宁海，给她们看座。”

各嫔妃按级别分主次，在华妃的对面分成四排落座，周宁海则拿着一根手臂长的圆棍站在宫门前巡视。

华妃声音寡冷又清淡：“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前天会唱昆曲的那个余娘子，余莺儿死了，死在了千鲤池中，今天是余娘子，明天很可能是大家中的某一位，大家都知道些什么，不论是猜测还是事实所见，希望大家都能如实说出来，免除口头畅所欲言之罪。”

下面诡异得一片静寂，良久没有人出声回应。

华妃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围着各嫔妃团团转，一个挨一个地从上到下地瞧着，胆大的低眉垂眼，胆小的禁不住浑身颤抖，惜字如金，说错一个字都是人命关天。

华妃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总管太监周宁海也是一身的暴戾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淳常在年纪最小，也最不经世事，华妃站在淳常在的面前，温和地问道：“淳儿，你都知道些什么，见到些什么，如实告诉本宫。”

淳儿胆战心惊地抬起头来，双眼尽是惶恐，惊慌失措回答：“华妃娘娘，余娘娘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杀的。”

说罢声音低了下去，呜咽不止。

群嫔妃见状不忍，可依旧无人敢吱声。

华妃紧皱下眉头，拐过淳儿的身边，淳儿吓得跪倒在地，双手合什着，闭合着双眼，口中念叨着：“华妃娘娘，真不是我。”

华妃声音如寒冰一样切割着人心：“在这个宫里，活着如尸毒一般的大有人在，明处暗处，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如被我查出来，定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喂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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