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下属都退了下去，门合上之后，房中只剩下三个人。

风砂的目光从那一刻起，就没有从高欢脸上移开过。

始终说不出一句话，她只是下意识的一步步往后退，已到了暗道门边。

在她退回秘道之前，阿靖目光一动，反手拉住了她。

&ldo;很好。

今天，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把话好好地说清楚。

&rdo;阿靖语气平静而断然，没有丝毫的悲喜起伏，只是看着眼前的青衣女子和同样漠然的得力下属，淡淡道，&ldo;不管怎样，来做个了断吧。

&rdo;

&ldo;是。

&rdo;对于领主的命令，高欢只是漠然的回答了一句，便站在原地，不再试图离去。

看着眼前忽然变得完全陌生的人，风砂嘴唇颤动着，许久终于挣扎着吐出了一句话‐‐

&ldo;高欢，你简直不是人!&rdo;

高欢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曾开口。

听到了这句话，眼中却反而蓦然有轻松的神色，嘴角浮出了一丝淡漠笑意，一字字回答：&ldo;说的对。

&rdo;回答了这三个字以后，他转向阿靖，恭声道：&ldo;靖姑娘，话已说清楚了。

属下告退。

&rdo;

他缓缓转身，目光始终没有半丝波动。

&ldo;今天的一切，也是七年之前小高所经历过的……你莫要以为，他不懂得李珉的心情和感受。

&rdo;始终不动声色的阿靖蓦然开口，淡淡对一边的风砂道，风砂一惊，抬眼看着高欢，却发现第一次，那个人避开了她的目光。

阿靖的眼睛一直只看着空气，漠无表情：&ldo;正因为懂得，所以才无情。

&rdo;

高欢的双手用力握紧，双肩微微发抖，显然这几句话已直刺入他的心里。

&ldo;我带你来听雪楼，就是让你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rdo;阿靖注视着风砂的眼睛，一字字道，&ldo;叶姑娘，你和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不奢求你能原谅什么……但是，至少希望你能了解这样的生活，然后，再决定是否恨他。

&rdo;

风砂虽没开口，可目中已有泪水缓缓溢出。

阿靖轻轻拍拍风砂的肩，面纱后的眼睛却微微波动了一下：&ldo;还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完想说的话‐‐离开这间房间，你们……就是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rdo;轻轻叹息了一声，绯衣女子掠入了暗道。

在暗门合上之时，她听到风砂的哭声象水一样荡漾开来。

────阿靖清丽的脸上罩着轻纱，静静坐在密室中等着萧忆情。

&ldo;你今天怎么了，居然放走李珉!&rdo;萧忆情推开门，与往常相反，第一句就是厉声责备，&ldo;你知不知道他若落入风雨组织或天衣会手中，将对楼中大为不利!&rdo;

&ldo;我知道。

&rdo;阿靖平静地道，如水的双眸从面纱下轻轻抬起，注视着萧忆情。

萧忆情皱了皱眉，眉间出现了在她对面坐下，平了平气，问：&ldo;那你怎么了?是糊涂了?&rdo;

&ldo;总是太清醒也不好，人一生总要糊涂几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