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涯看缁黟买了一尾鲜鱼、一扎青菜、一块猪肉，还有几颗山竹，忍不住笑骂：“我说我每日辛苦，挣的钱怎么不见涨？原来都填你这无底洞了！”

虽然这么说，但乐涯还是宠溺的挽着袖子去收拾菜品。

只是她刚想去杀鱼，却被缁黟一手夺过：“你一个女人，吓破胆怎么办？”

乐涯眼巴巴看着缁黟拿着刀，麻利的划破鱼肚子，感觉就像有一根羽毛顺着她的心尖儿，一直痒痒地撩拨到嗓子眼那儿。

她很想去试试，但生怕再惹到缁黟敏感的小心脏，用力握握手，转头去洗菜择虾了。

“小鹅姑娘在吗？”

外边于仁的声音响起，乐涯把手在围裙上擦擦，进了大堂：“于大哥有事？”

“劳姑娘再随我走一趟，孙氏在堂上晕倒了，我们大人觉得你是个女大夫，行事方便些……”

乐涯一听，连连点头答应，偷眼看看缁黟，果然他才欢喜的容颜又蒙上一层阴云。

缁黟看着乐涯跃跃欲试，又不敢开口和自己明说的可怜模样，心里叹一口气：“姐姐早去早回！

我还等着你做午饭呢！”

乐涯这才如释重负，抬脚跟于仁离开。

“孙氏脉跳流利而不涩滞，圆滑如盘走珠，是为喜脉。”

乐涯把过脉，思忖一刻才斟酌说道。

话说出口的那刻，她脑袋里一阵恍惚----这喜脉她好像也诊过。

“怀孕？”

赵书青别有深意地看一眼孙氏。

乐涯却没理会他的惊讶，顺着孙氏的衣服往上撸起她的袖子，她胳膊上好多青紫瘀痕，新的盖旧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请大人先回避一下，民女需要查看一下孙氏的身体，她可能还有别的伤在身。”

乐涯看赵书青盯着孙氏胳膊上的伤看，出言建议，倒把他臊了个大红脸。

“呃----请便！

请便！”

说完忙不迭离开。

褪下孙氏的贴身衣物，乐涯的眉微微皱起。

伤痕多见于四肢，腹部、胸部和背部则几乎没有----施暴者知道她的妊娠，这和阿婆的死有没有关系？乐涯兀自猜测着。

“大人，打听过了孙婆婆和孙氏关系并没多好，孙婆婆手里攥着几亩薄田的租子，吃花却不给孙氏分毫。

孙氏自己在外边做零工：帮人浆洗衣服、帮厨……孙婆婆一直怀疑她外边有人，所以才大雨天寻她。

听周围邻居说，孙婆婆常骂她是个克夫的丧门星。”

王祥在门外低声向赵书青回禀今日走访的结果。

“她们二人各自有什么走动紧密的人吗？”

赵书青边看着孙婆婆的尸格，边提出问题。

“孙婆婆有个远房侄子，为人精明能干，孙婆婆的地就是交给他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