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莫名痒了痒，很想捏捏那张肉呼呼的脸。

贺渊眯了眯眼，右手无意识地往下，摸到了身侧那把刚才用来刻木头的折刀，他的视线却不经意地往下——

一瞬间察觉到贺渊视线改变的盛秋身体霎时僵硬：“！

！”

脸色微红，他挪了挪屁股，佯装镇静地小心压下自己的臀部。

心里忍不住嘀咕，他才没翘着……

脑中却满是刚才贺渊递给他的那块木雕。

那块木雕被他塞在了裤兜里，现在趴着的姿势正好导致了他的大腿压在了木雕上。

他努力调整姿势，把自己的身体从木雕上移开了。

“别走神。”

贺渊的声音忽然靠近，后脑勺再次被一只手按住，一股热意喷洒在耳际，让盛秋耳朵泛起一阵痒意，禁不住抖了抖，“水平不稳，偏差值时大时小，刚才能击中那九个人基本上靠你的速度，要是碰上速度快过你的就歇菜了。

看前面——”

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有了些许动静，似乎是有人过来了。

“压低肩膀，注意后坐力，调整呼吸。”

贺渊的嘴唇贴着他的耳廓，声音低得难以分辨。

一绺短发从额际散下，轻柔地拂过盛秋的额角，耳边所有声音都潮水般褪去，贺渊那和顾沉如出一辙的声音让盛秋有了一种耳边就是顾沉在教他怎么握枪的错觉，杂念在瞬间清除。

呼吸平缓，瞄准镜中目标的身影也在视网膜上越来越清晰。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食指微动，在树后人影出现的瞬间扣动扳机——

“砰！”

远处那人身体一晃，快速倒了下去。

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那人倒下的瞬间，盛秋脊背猛然间窜上一股寒意，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靠着自己小动物的本能躲开了不少的危险，因此盛秋在一瞬间的疑惑后，全身心都戒备了起来，下一秒，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远处那人身下的动静——

盛秋脸色微变，身子下意识后撤，与此同时，旁边一只手伸出，将他推远了。

两人刚分开，一枚子弹从两人中间快速穿过，“咄”

的一声钉入两人身后的一棵树上，震下十几片叶子。

“瞄准！”

贺渊的声音很冷。

盛秋下意识将枪口对准那边动了一下的人，扣动扳机——

“砰——”

这一次那边再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