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ldo;朋友&rdo;？朋友间也经常翻脸不认人啊。

所以不是朋友，那应该就是厌恶吧，想让对方知道他有多天真。

或者是别的什么？很重要的情感，在看到对方虚弱苍白的脸时堵在心间的东西，从未体会过的慌乱无助，还有意识到自己能救他时的喜悦和不计代价。

很久之后他才意识到那是爱，从他睁眼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天使温暖的笑时，他就爱着他。

爱着那道无边黑暗中的光，一个模糊了形状的人，一个黑发黑眸、眸子灿若繁星的天使。

可当他明白那是爱情的时候，那个人终于放下自离开天堂后就满怀的警惕，说，你是我的挚友。

反驳吗？默许吗？只是这样看着吗？

萨塔拉从未做过这样的选择，也因此手足无措。

他暂时地默认，然后后悔，想要说出又无法开口，脑海里混乱一片，只隐约确认一件事：对方不会接受，因为他还没有站在他身边的力量。

他还没那个资格开口去说爱，却又无法抑制日夜的思念与因此滋生的嫉恨。

他是个恶魔，恶魔从没有道德之类的说法，只要你能，把爱人做成木乃伊摆在橱窗里看也没人管你‐‐嫉恨自然也不是什么不好的情绪，只是表现着，&ldo;我想要&rdo;。

萨塔拉知道，自己忍不下去了。

于是他对路西法求爱，求了一夜，然后亮出了杀招。

&ldo;……那个时候我没想过我会杀了你。

不过果然我很讨厌你吧，虽然我爱你。

&rdo;

路西法：&ldo;……&rdo;

总感觉你喜欢我是因为你在最初见过我？这叫什么，恋父？

路西法被自己的思路呛了一口，眼神有点飘忽。

&ldo;您的思维活动为什么总是这么丰富？&rdo;虽然不知道他脑补出了什么，萨塔拉还是看出路西法的心思没用在正地方，&ldo;我毕竟‐‐&rdo;

他的声音忽然卡住了。

路西法偏过头，却只见他抿了唇，目光落向另一个方向，&ldo;……&rdo;

路西法第一次觉得一句没说完的话能这样勾起他的好奇心。

萨塔拉的耳朵在他的目光中一点点变红，最终细如蚊呐地开口：&ldo;我毕竟觉得……比起神，一个能触碰到的人更……&rdo;

更？

一旦对比的方向是神，路西法就想让对方把话说明白。

但这次不说明白他也能猜到，&ldo;你觉得信仰我更靠谱？&rdo;

&ldo;……不。

&rdo;

路西法注视着萨塔拉的耳朵完全红透，用舌尖碰了碰滚热的耳珠，收获对方的一个激灵，&ldo;告诉我。

&rdo;

&ldo;……更具体。

只有具体的东西、我可以理解的东西才能……神让我觉得很虚幻，我不能理解，所以没办法去信仰甚至是尊敬……恶魔是实用主义。

&rdo;

路西法看着这个把自己实用成一道光的实用主义，默默站起了身。

萨塔拉略带好奇地抬头看向他。

&ldo;我要去做一件非常实用的事，&rdo;路西法眯起眼，低笑道，&ldo;比让你说实话更重要的事。

&rdo;

&ldo;我没有骗您‐‐&rdo;

&ldo;是啊，你只是到现在都没回答我，&rdo;路西法在窗外的灯火映照中开口，&ldo;你为什么喜欢我，你认为你的喜欢能维持多久，你希望未来是什么样子‐‐你知道我在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