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个月后的安邑坊，刚结束完季度盘点的师徒正对坐在铺内的待客厅中。

清香缭绕，却远远不能遮挡住空气中弥漫着的尴尬。

靖崔真人沉痛地问：“所以，你是真的看到她亲手收下了那瓶丹药？”

宓晓昙也语气沉重地答复道：“是的，师父，您已经问了我7遍了。”

靖崔真人看她没有半点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模样，气地吹胡子瞪眼睛：“嘿，你这缺德徒弟！”

宓晓昙突然被骂，她瞪大眼睛，连珠炮似的就起来了：“师父，您这话就不对了吧！

清茗她可是救了我啊，我给她送点东西不行吗？何况她不是还塞给您了好几块上品灵石吗？这早就够份儿了吧！”

靖崔真人被上品灵石几个字给噎了一下，但他还是撑起了一个名门大派中，分神初期丹药峰主应维持的脸面。

他指出问题的根源：“……你给的那丹药才是重点！

你倒是说说，这映春丹和唤春丹，它们可能会造成的后果能一样吗！”

映春丹能够促进植物发育不假，可是与它只有一横之差的唤春丹可就不是这样了。

唤春唤春——唤起服丹者的春心，无色无味，溶解迅速。

见宓晓昙不吭声了，靖崔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是内心连连叹气，又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这倒霉徒弟。

那瓶唤春丹本是为了研究新培灵丹所炼的药引，他炼完后图方便直接放在了映春丹的丹瓶旁，两者颜色相似，名字也相似，宓晓昙偷得急，就直接拿走了放在外面的那一瓶唤春丹。

他也是刚炼完丹就接见了向清茗，中途种种打岔后，他就给忘了这码子事儿了……

空气实在沉闷。

他不尴不尬地“咳咳”

了两声，问：“那你觉得，你那个朋友会不会……”

宓晓昙忙接话：“那丹药应该只会被她拿去培灵……只是……”

两人一起叹息：“只是不知道那灵植会怎样了……”

*

很久很久以后，当宓晓昙来找向清茗唠嗑，并忽然想起这件事，询问那瓶给错的丹药有没有为她带来困扰时。

向清茗一脸高深莫测地摸了摸了某人硬缠着给她头上别的新鲜槐花，道：“说困扰也不是困扰，只能说是体验丰富。”

宓晓昙：？？？